罴扬起眉梢,碧色眼珠在忌、常崎及呲溯之间冷冷游走,嗤笑沉吼道:“九兄!你这些食客,才真该好生管教了!你这守卫司的呲溯守长,对我的食客呼侍卫肆意折辱、漫骂,何时曾将我这少主放在眼里!更别提你那细作司的常崎司监,不知为何跑到我的手下,做了千余年的建筑司司监!”
既然忌率先出言不逊,罴也懒得再顾忌那兄弟情面,索性将事情尽数挑明,倒要看看这忌如此尴尬,如何才能下得台阶。
哪想到忌反倒将那黑毛脑袋高高昂起,眼神似是不屑,高吼道:“我食客的事情,哪容你来指手画脚!既然今夜你要提起,我也直接告诉你!呲溯是我的食客,更是我斯瓦匹剌家的守长,那些野熊、狗崽,自然不能随意放进府来!没有将那野熊崽子直接打死,已经给你留足了脸面!”
“常崎亦是我斯瓦匹剌家细作司的司监,他的司职便是刺探机密,至于为何潜伏在你的食客里,自然另有重任,却是无需告知于你!”
罴哪听得如此嚣戾言语,登时碧眼睁得滚圆,怒目朝忌瞪视,呲牙信吼间,更是捶胸咆哮,“忌!我往日敬你,总唤你一声九兄!没曾想你今夜倒泼我的污水,莫非怀疑我会暗通家族敌对不成?”
“哼!我给你留得两分情面,你却自家说了出来!这可怪不得我!”对罴那暴烈模样,忌却是怡然不惧,与罴怒眼对视,反朝他捶胸如捶战鼓,咆哮愈发气焰狠戾。
“吼!”
罴狂吼一声,跨步朝忌猛冲而去,高吼道:“我乃勇猛不当之士!怎可容你如此污蔑!即便你是我九兄,此时也要吃我一顿好揍!”
“哈哈!来得好!待九兄来掂量掂量你的斤两!看你几年未见,可曾多长几块肥肉!”
忌朝天豪笑出声,那昂藏熊躯不退反进,顷刻间便与罴对轰一拳,气浪滚滚涌荡四周,声势均是威猛至极!
三言两语不合,两熊哪还管自家兄弟的情面,立时扭打做团,脚风、拳气呼啸如龙吟虎吼,你来我往,眨眼间便各挡了十余脚、百余记狠拳!
这情势转变甚快,电光火石一般,饶是裕与梁境界不弱,仓猝间亦是未能及时应变,待两熊打得正火热,此时欲要阻挡,却没那力压的本事,便不敢贸然插手了。至于这裕与梁心里如何做想,而导致阻拦不及,旁的黑熊自然不得而知。
待见这两熊殴斗正酣,便是亲兄弟,相互依旧毫不留情,无数阴险、隐晦的狠戾暗手往来穿插,各自交换甚快,实可谓精妙绝伦,看得呼延目泛精光,几乎便要拍手叫绝。
奈何这出酣畅武戏只演得片刻,就听得主殿前石阶上炸响一声怒吼,不知起是何时出得殿门,见到亲兄弟厮杀一幕,登时怒得黑眉倒竖。
但见他猛扬起一只厚重熊臂,重力砸下之时,这熊臂竟迎风见涨,倏忽化作方圆十丈的偌大熊掌,朝扭打做团的忌与罴,狠狠拍落!
起才出手,便引得忌与罴齐声惊吼,身影骤分,各自狼狈躲闪这十丈大掌的威压。
此时躲避起的偌大手掌,两熊才显出高下。
忌只顾得极力撤身,罴却尚有闲暇,对准忌的左腮便是一记老拳,直打得忌头颅骤偏,脚下更是一个踉跄,差点被起那倏忽变大的熊掌拍个结实。倒也亏得这阵晃荡,忌才险险擦着起那大掌边缘,被几根尖细黑毛划开了脸颊,却也恰巧躲避开去。
见得两熊分开,罴退走尚能游刃有余,起嘴角那笑意一闪而逝,继而肃容怒吼一声,十丈方圆的熊掌猛拍在玉石地面!
尘土、碎石四散间,呼延明显感觉到地震如浪潮,这一击似携着雷霆万钧之势,但见起那十丈熊掌深深陷在玉石地里,待起收回手去,原地只留下熊掌模样的五丈深坑,边缘清晰纹理分明。
如此威势,实可称之恐怖!
“在这家主殿前打斗,你们成何体统!”
起那熊掌倏忽猛缩,变回原本的半丈大小,收到腰后背负,这才扬声怒骂,“眼看苍狼族的骓少王便要来到,莫非你们要叫外族看了笑话不成!”
“你们这些个不安分的熊崽子,今夜都给我老实些!现在!随我一道去门前迎候那苍狼族的骓少主!谁若是再敢滋事,让我斯瓦匹剌家在外族前丢了脸面,回头我定要打断他的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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