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杜蘅道:“白薇挨了打,这段日子卧床静养,帐上支一百两银子做『药』费。她的事,你们几个分担。”
白前应了,又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
“是好事,”白前抿着嘴,笑道:“张妈的男人,前几天吃酒摔了一跤。”
“哦?”杜蘅眉一扬:“什么时候的事?”
白前捂着嘴,吃吃而笑:“就是初一,小姐去静安寺烧香的那天晚上。”
“怪不得这几日不见张妈。”杜蘅撇撇嘴:“大夫去瞧过没有,伤得严不严重?”
“白天张妈回了趟府,哭天抢地,闹得可凶了。说是摔断了两根肋骨,还折了右腿。下半辈子,只能要张妈养了。”白前幸灾乐祸。
“闹什么?”杜蘅心里有数。
张妈的男人是屠夫,柳树胡同不远的小巷弄的菜场里卖肉,家离得并不远重生之恶魔猎人。
虽然的确有些好酒贪杯,平地摔一跤,怎么也不可能伤这么厉害,必是给人打的。
出手这么重,不留余地,明显是杜荇的手笔。
“自然是为银子!”白前极之不屑:“她拿了最好的伤『药』,却不给银子。鹤年堂的掌柜不答应,让她拿柳氏的印章。柳氏不肯,她就要死要活了。哼!也不瞧瞧她是什么身份?还真当自个是主子了,处处颐指气使的!我呸!”
说笑间,白蔹备好了热水,杜蘅梳洗毕,换过一身干净清爽的家常衣裳,关上门跟紫苏坐在席子上说话。
杜蘅把从进坤宁宫起,计诱皇后病发,出手救治,栽赃韶华,进一步加深皇后跟梅妃之间的矛盾,到皇上驾到,册封县主……等等一系列的事件,细细道来。
紫苏紧张得脸『色』发白,到最后长吁一口气:“阿弥陀佛,这么危险的事,以后千万不能做了。”
杜蘅不以为然:“这才刚开始呢,以后这种事只会多,不会少。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提什么复仇?”
“可是,”紫苏有些担心:“咱们现在府里还没站稳脚,那几个贱人都没摆平,就把手伸到宫里去惹事,会不会太急了点?”
杜蘅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我一个人埋头,不如四处点火,只有大家都斗起来,我才有机会。”
紫苏委婉提醒:“世事难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她看来,这件事有太多漏洞,能成功,只能说是她运气太好。
“万一?”看她一眼,笑:“你指韶华吧?她本来就是梅妃安『插』在皇后身边的眼线。所以,死得一点也不冤。”
南宫宸是很能忍的,装着对储君之位无心,一直在暗中安『插』着自己的眼线,积蓄着力量,只等时机一到,这才发动攻击。
她不会给他时间,不会傻得等到他做好准备,再出手。
所以,她打算提前七年挑起梅妃和皇后之间的这场战争。
“如果,今天负责接引的不是韶华呢?”紫苏忍不住了。
“那也没关系,”杜蘅耸耸肩:“我还有别的法子,总能让她旧疾复发,总会把火烧到梅妃身上。”
紫苏叹息:“复仇固然重要,可在我心里,小姐的安危和幸福更重要。”
“幸福?”杜蘅冷笑:“这么虚幻的东西,你觉得世上真的有吗?我早就不抱希望了。”
“你还这么年轻……”紫苏激动了。
杜蘅却不想谈,立刻打断她:“我让你派人跟着楚桑,帮着他安葬父母,有没有做?”
“有是有,”紫苏点头,有些狐疑地问:“不过,你干嘛对那个楚桑这么上心?出了钱还不算,还帮他安排父母后事?”
别又是犯了前世的『毛』病,心软!见不得人受苦,结果最后苦的是自己!
杜蘅笑了笑:“施恩不图报,我有那么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