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打了数个哈欠,沉沉的睡了过去。
本已离开的金花走向那窗旁,她将夹在缝隙中燃烧的熏香取下带走。
“祝你好梦,贵妃娘娘。”
站在走廊的裴澄静摸了摸下巴,戳了戳巫澜的腰间,“什么时候安插进去的?我记得金花是贤贵妃的陪嫁丫鬟。”
这些贵族女孩子从小便配着贴身婢女,这些婢女通常是自小就跟着小姐们,情分非常。
说难听点,如果连她们都不可信,那其他人就更加难说了。
“她不是金花,是银花。”,巫澜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柔软的掌心随意说道。
他这么说,裴澄静就不奇怪了,眼前这个‘金花’是东宫的人,撇嘴道:
“那就难怪了,原来都不是一个人了,不过她俩名字还挺合,金花和银花,一金一银,乍一听还以为这两个是姐妹花。”
“是亲姐妹。”
裴澄静糊涂了,疑惑不解问道:“嗯?亲姐妹,那为什么她要替你做事?”,原来的金花又去哪里了?
巫澜牵着她走向之前金花站的位置,他一一回答。
“贤贵妃有一段时间生病后,有意将金花送去固宠,但见她貌美,又怕她怀上孩子,分了她的宠爱。
便给金花灌了一碗绝子汤,后来被巫离抢先一步带上了床,然后郭贤妃大怒,把气撒在了她身上,打了她板子,又让她整夜跪着淋雨,之后就去世了。
因为那段时间,贤贵妃忙着治病,还没有发现金花死了,银花便就是这个时候找上了我。”
裴澄静默了默,从这几句中一个女子的生命就陡然逝去。
这个时代吃人,尤其是女人。
“她找你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两人已经到了原本之前金花站着的位置,裴澄静抖了抖手上的东西,干活了,干活了。
……
贤贵妃辗转反侧,她总觉得睡不踏实,半梦半醒间她睁眼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
自己这又是梦魇了不成?贤贵妃深吸一口气,使劲睁眼闭眼。
她彻底睁开眼,立马呼吸困难,床前真的有一个人。
她面色惨白发出惨叫,“啊!”
随后颤抖的手抓住丝绸被子,企图获得支撑。
这个女人吊在房梁下,头颅仿若无骨勾着,长发遮盖住了面容,宽大的白色衣袍飘荡,绳索摩擦着房梁,虽小声却不容忽视。
怎么会,她房间怎么会突然有个吊死鬼?
是有人捣鬼,贤贵妃努力找回一丝理智,她厉声道:
“是谁在捣鬼,出来!给本宫出来。”
除了屋外的呼啸而过风响,再没人回答她,她掀开被子下床,努力忽视头顶的女尸,走过到了屋中央。
她看着四周,想找出这暗中人的藏身之处。
她似乎感觉有人,但转身又空无一人,连床前的女吊尸都不见了踪影,只是她的错觉。
贤贵妃不敢相信,心中崩溃,她分明看见了,怎么又不见了?
如果是有人捣鬼,她还能强撑着镇静,可女尸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的幻觉,难道不是人为?
突然她感到脖子一凉,鸡皮疙瘩瞬间起来,心如锣鼓喧天。
阴森森的女声,带着深井的寒气从她耳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