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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左时收拾完那几个小混球，发现长安躲在洗手间不肯出来。他曲起手指敲门：&ldo;长安，开门，是我。&rdo;

长安伏在水池边，对着墙上的镜子清洗，搓得唇角都发红，才勉强把墨汁的黑色印记洗掉。

她想起跟左时去南城酒家吃饭偶遇骆敬之那一次，她唇上沾到糙莓酱还浑然不觉，也一定是像今天这样可笑。

&ldo;长安，开门，不然我就撞门了。&rdo;

她只好把门打开了，一手还捂着嘴，不想让他看到。

他拉开她的手：&ldo;洗干净了，疼不疼？&rdo;

她摇头，反倒担心：&ldo;那几个学生……喝了那么多墨汁，会不会死？&rdo;

&ldo;放心吧，死不了。&rdo;左时笑笑，&ldo;他们那样的，多喝点墨水才好。&rdo;

&ldo;我是不是很笨？&rdo;长安感到沮丧，在自己的店里也被人这样耍弄。

&ldo;你要弄清楚一件事，&rdo;左时很认真地说：&ldo;做错事的人是他们，不是你。&rdo;

永远不要用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长安眼里的泪潮还没有退尽，左时在她身旁坐下，说：&ldo;骆敬之带来的那份离婚协议没有问题，很公允，你可以签字。&rdo;

几乎是净身出户，倒是很想得开。

长安没说话。他问：&ldo;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rdo;

她却又摇头。

&ldo;没关系，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我知道了，才能帮你。&rdo;

长安整理了下心绪，却只问他：&ldo;敬之真的喜欢高医生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那高医生呢，她喜欢敬之吗？&rdo;

左时看着她，眸色深不见底：&ldo;她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rdo;

&ldo;我害怕……&rdo;她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占为己有，这样的道理她还懂，所以才特别惶恐‐‐不止是对现在和未知的将来，还有不可追的过去。

左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ldo;长安，这个世上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目的，骆敬之是这样，高薇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所以你不用觉得内疚。&rdo;

她似懂非懂：&ldo;那你呢，左大哥，你也有目的吗？&rdo;

&ldo;是啊，我也有。&rdo;他笑笑，&ldo;所以你的朋友齐医生才会觉得我也不是好人。&rdo;

&ldo;不不，你是好人，你是最好最好的人了。&rdo;

左时心头微微一动：&ldo;为什么，就因为我帮你？&rdo;

长安低下头：&ldo;你救过我的命，教我坐公交车，还带我去夜市；去医院的时候也陪着我，还给我买了新的拖鞋……&rdo;她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ldo;你还赶走了欺负我的人……他们嘴上黑漆漆的，很好笑。&rdo;

原来报复得逞的快感，她也能够体会。

左时安静地听她说完，在她脚边蹲下。他发现自己还是最喜欢这样蹲着跟她说话，可以看到她额头发际的那个桃子尖尖。

&ldo;那些都不算什么。&rdo;他拉过她一只手包在手心里，&ldo;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过一个妹妹？你跟她长得不像，但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把你当成是她。如果将来……我是说如果，你发现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请你不要恨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