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曾道士一走,徐新友和李家两兄弟心里顿时就没了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这把柄算是被人家给拿捏住了,十几年的牢饭要不要吃,则全凭人家一句话。
当时李家两兄弟的弟弟李丰感觉大事不妙,心想如果任由曾道士去了上源村的话,保不齐这古墓的事会一夜传遍上源村。
来不及多想的李丰就偷偷从自家后门摸了出去,提着一把锄头在桥头附近赶上了曾道士,蹑手蹑脚的靠近之后一锄头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曾道士一声没吭就栽倒了下去。
李丰当时伸手一探,发现曾道士抽搐了几下之后没有了呼吸,便慌里慌张的将曾道士藏在了附近的草丛中,赶回家将此事告诉给了徐新友和自己的哥哥。
徐新友当即就痛骂了李丰一顿,冷静下来后又说道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不让别人发现曾道士的尸体了,否则李丰是肯定要吃花生米的。
李家两兄弟当时就慌了,六神无主,只知道问怎么办。
徐新友思索了一番之后大手一挥,是计上心来,说不如就趁着你家老爷子办丧事这个契机,直接将老爷子的坟放在那个盗洞的上头,并且把曾道士的尸体扔进古墓的墓道里,这样一来不但完美的遮挡住了盗洞,而且曾道士的尸体也绝对没人发现的了。
虽然这个办法是对自家老爷子的不敬,但为了自保李家两兄弟也只得答应。于是连夜就将曾道士的尸体扔进了那个盗洞里,然后运了几块水泥预制板过去盖住,又在水泥板上头浇了土,等着两天后将老爷子的棺材葬下去就算完事。
第二天徐新友隐瞒了曾道士被杀以及被抛尸古墓的事,将李家老爷子要葬在古墓上的消息告之了全体村民,只说此举是为了完美的隐藏那个古墓。
村民们听完后都是直呼这个办法妙,并且对李家两兄弟将自家老爷子的坟作为掩饰的行为感激不尽,直呼李家两兄弟仗义。
考虑到今后警方肯定会因为曾道士的失踪而来进行调查,徐新友就编了个东南方有大煞以及李家兄弟为此事和曾道士吵架的故事,并且要求全体村民熟记于心,对外一致声称曾道士是因为做法事的价格而跟李家兄弟吵架,从而负气离开。
并且对外还要树立起李氏两兄弟被村民集体抵制的形象,这一来是为了在案发之后为他们兄弟二人继续在外寻找买家提供掩护,二来,则是树立起这么个矛盾冲突点更能令警方相信。
说到这里,徐新友重重的叹了口气,指着陆鱼塘说道:“这个计划我料定一般人是绝对察觉不出什么的,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警方竟然有这么一位能人相助。”
“也就是说,杀人者,是李家兄弟中的李丰。而你,则是藏尸一事的策划者。”陆鱼塘没有理会对方的夸赞,冷冷问道。
徐新友仰面再次叹了一声,点头:“对。”
“你保管的那些文物呢?卖出去几个了?”
“在我家的地窖里。这几年卖出去了两个鼎,两个青铜豆……还…还有俩小玩意儿。
陆鱼塘递给了徐新友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老实说,我一开始是没料到你这么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会有这份胆识和计谋的。不过你走错了路,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己造过的孽,总有一天会自己偿还的,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徐新友狠狠的吸了口烟,惨笑道:“是。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自从发现古墓的那天起我就感觉到会有事发的那一天,哎,只怪当时自己抱着侥幸的心态,偏偏要去赌。”
“有很多事你可以去赌,但,你不该跟正义与法律去赌,这是必输的。”说完陆鱼塘对一名特警点了点头,“今晚把他单独关押起来,派专人盯住!”
那名特警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一把将徐新友拉起,揪着他的后衣领粗暴的带出了谷仓。
“李家两兄弟有下落了么?”这时陆鱼塘问道。
左铃连忙掏出了手机:“刚徐新友坦白时我接到了队里发来的短信,说那两兄弟正在一列开往东北的火车上,准备在下一个停靠站实施抓捕。”
“逃?他们俩怎么会收到消息的?”陈浩问道。
左铃翻了个白眼:“这还用想么?村子里有这么多人,我们一来就说要挖坟,肯定有人会打电话将这事告诉他们啊。你猪脑子啊?”
陆鱼塘点头:“对,这种问题也问的出来,你的确是猪脑子。”
陈浩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边撩袖子边说道:“左铃说我猪脑子,行!你说,就不行!”
陆鱼塘是哑然失笑:“怎么的,看这架势你要跟我动手?你确定?”
“额……”陈浩立即就焉了下去,随即陆鱼塘一人就镇住整个村子的画面在他脑中浮现,“算了,看在你帮我们警方查案的份上,就饶你一回。”
“……”
“不要脸。”左铃的白眼再次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