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就因为我是您儿子我才来跟您说,也才原意听您的话和李昕薇订婚,这一次,我希望您能尊重我的意见,放了她!”
“住嘴!”贺文芳听了立马大怒起来,她竟然不知道,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儿子竟然那么舍不下那个臭丫头,竟然要放了她。
她贺文芳活了四十九年,自己这个儿子虽然说不上多么亲近,也就在自己废了之后关系才稍微好点,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抵抗过自己,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对自己大呼小叫,她如何能受到了。
“我再说一次,我是不会放过他们一家,我所受到的痛苦,他们都要一一的偿回来!他们想逃,永远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於皓南见自己母亲如是说,不禁皱了皱眉,从来都不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母亲竟然会说出如此的话来,看来她心中的恨,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很多。
见於皓南不说话,贺文芳淡淡一笑,“皓儿,我的腿,是怎么废的?你可还记得?”
“……妈。”於皓南咬了咬牙,沉了一口气,语气突然也就缓和了下来,低声道,“妈。你别气了,这次是我的错……”
大概也是十几年前,於皓南已经上了小学,有一次放学回来,就听家中的佣人说太太从楼梯上摔下来受伤了,而他在楼梯口发现的自己平时玩的几个弹珠,不由得皱了皱眉。
贺文芳的腿从那时起便永远的站不起来了,於皓南一支觉得这是自己的错,所以开始对自己这个平时不太亲近的母亲格外的好。
可是他不敢说出去,甚至不敢猜测,是自己贪玩乱丢的弹珠害了母亲。
“皓儿,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是妈妈的儿子,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是恨,可是我这一生,活得真的太痛苦……”
“我有时候再想,为什么你爸爸走的时候不带走我,带走我我也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我真的太累了!恨的累!爱的也累!”
贺文芳说着,眼泪已经掉落下来,於皓南皱着眉头,“妈,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真的知道才好!”贺文芳微微叹了口气。
安抚完贺文芳,於皓南又陪着她说了许久的话,才和罗杰一起回去。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错了,母亲这一切杯子,真的太苦,她怎么可以让那个害了自己一生的女人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
她自然不会愿意,而她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又对她有过那样一番愧疚,至于那个女人,那瞬间的心动,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都是假的。
眼眸一抹寒色的微光闪过,顾清诚,我恐怕,暂时还不能放过你!
车流如水,如潮如织,孤独的风穿过树影合着阳光的节拍连番打落,斑驳的光点划过晶亮的车身,车内,浑厚而乐感的歌声打着玻璃掷地有声的响起。
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
也不会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
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
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
爱情,在他看来,也许只是人类原始欲-望的一种合理化解释,他於皓南,是不需要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罗杰从后视镜里看着於皓南的表情,深沉到他看不懂,看不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越来越不懂身后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身后这个男人越来越可怕,也越来越寂寞。
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冥冥之中,他知道,在某个人出现之后,身后的那个男人,真的在慢慢的改变,潜移默化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