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持续了一分钟,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麻介刚才一点也没动摇,看起来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见震动平息了,不动声色地对我说:&ldo;请不必惊慌,这在海上是很平常的。&rdo;
&ldo;失礼了。&rdo;
&ldo;那么,没什么事的话,请容我先告退。&rdo;
3麻介转身离开了。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后,凉子走到我旁边,张开红唇,悄声说:&ldo;你不觉得这家伙有什么异样吗?&rdo;
&ldo;这个……除了英俊的不太象话以外,我没看出来,怎么了?&rdo;
&ldo;按照规定,身为二管轮,在出港的时候应该严守在机轮室的,但是这个人却出现在无关紧要的上层甲板,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rdo;
居然是由纪子回答了我的疑问,原来她也看出有什么不对头。
&ldo;那么我们该怎么办?&rdo;
这么没骨气的发言者是岸本。
&ldo;这还用说吗?跟过去看看,岸本你打头阵!!&rdo;
凉子蛮横地下达了命令,岸本的直属上司由纪子对凉子的越权也没表示反对。
岸本张开嘴,仿佛是要哭起来,不过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他也多少觉悟到反抗凉子是没有前途的。
于是我们四个人排成一排,从麻介刚刚离开的走廊出口跟踪出去,前面是一条很长的直路,左侧是一排圆形舷窗,右侧是一排临海的栏杆,没有岔路,所以应该很容易追上去。
走在半路,我忽然对走在我前面的凉子问道:&ldo;可以问个问题吗?&rdo;
&ldo;哦?&rdo;
&ldo;你刚才怎么一眼就猜出了那三个人的关系?&rdo;
&ldo;咸湿老头与年轻女子,那种组合一看就该知道内幕了,你不会认为刚才那两个老不修是抢着做那女人的长腿叔叔吧?&rdo;
真不知道凉子的这种直觉是何种质地的,总之那已经超出了我小小公务员的贫瘠想象。
&ldo;泉田警部补,请记住事实才是推理的基石。&rdo;
由纪子在一旁提醒道,本该立刻予以反击的凉子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原来前面一扇舱门打大开着,而走廊上已经看不到了麻介的身影。
岸本畏畏缩缩地首当其冲,他刚一迈进去那房间,就立刻吓的大叫,拼命后退,正撞上身后的凉子,凉子毫不客气地揪住他的衣领,一把推了进去。
我们三个人随后也都闯了进去,眼前的情景令我们惊谔不已,因为地板上散乱地堆放着麻介刚刚穿过的海员服。不,不是散乱,而是摆成了一个人形,好象一个人倒在地上凭白蒸发掉,只剩下衣服摊在地上一样。
而我又抬起头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间摆放杂物的房间,很小,没有隐藏一个人而不被发现的可能。除了我们进来的这个门,与外界的联系只剩下门对面的一扇圆形窗,直径只有二十公分而已,而且窗子边缘被牢固地钉住,需要用特殊的工具才能取下来。
那么麻介究竟跑去了哪里呢?
凉子蹲下身子,掀起地上的海员服,仔细地用手指搓了搓衬底。
&ldo;你看!&rdo;
凉子举起手,两个指头之间似乎有几根银色的丝线,我俯下身子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这是某种胶质。
而更令人瞠目惊舌的是,在麻介留下的衣服里侧,到处都残留着这种类似动物黏液的东西。
我趴在地板上,借着窗户的光线,看到这种透明黏液自衣服里面延伸出一条线,滑过地板和墙壁,最后终止在圆窗的fèng隙处。这幅构图所代表的意味,可以说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