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一脸无辜:“可是结果都已经宣了,将军也允了我的请求,此事已过,便不要再强纠了。”
常歌坚决道:“不行!既是我赢了,那便没有约定这回事了。”
祝政将头一歪,提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将军刚说的,现下就要反悔么?”
常歌怒道:“你要我做君子守信,自己却佯装未醉得了赏,却是哪里君子?”
祝政望着榻上的鲜衣常歌,眼前尽是建平冬日阳光中跃动的红。
他看向带着些微醺的常歌,他白日里随手拉开的领口仍敞着,露出颀长的颈。祝政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下午比酒之时,常歌颈上跃动的金色光芒。
他朝着常歌迫近了些许:“我只在将军面前,不做君子。”
常歌猜不透他的行为心思,下意识一避,原本留在颈间的发丝随之一晃,悠悠地抚过常歌的肩。
他的这些慌乱动作让祝政心中怦然不已。祝政生出了些捉弄心思,又迫近了些许。
他的常歌果然恼了。他将祝政一推,瞪着他嗔怒道:“你次次这样折辱于我,很开心么?”
祝政镇定自若:“我从未有过折辱心思,次次都是真心。”
常歌被他得寸进尺的调笑惹得愈发恼怒,连呼吸都重了不少。他别过头,说:“你走你走,勿要在此处扰我烦心。”
祝政毫无退却意思,继续问道:“像今日射箭时一般烦心么?”
常歌听他刻意提今日比试之事,将他一瞪,说:“你还好意思提!若不是你扰我心思,开局怎会输给你。而你……”
常歌心中想起了那毫不犹豫的一箭,不偏不倚、正中红心。射箭人心中,还真是波澜不惊。他心下生气,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袍下摆,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祝政佯装不懂:“将军不是百步穿杨,好生威风。怎的换了个靶架,却忽然不会射箭了。”
常歌决绝说道:“我不与你讨论此事。”
“将军好大的排场,说不讨论便不讨论了。”
“你是我益州阶下囚,自然要听我的。”
祝政倒是毫不犹豫:“好。”
常歌道:“你将我的如歌使唤走了,你现在就替他帮我捏捏肩。”他说完,直接向后一倒,面朝里躺着,等着祝政来捏肩。
常歌还以为,这是对祝政的折辱。
今日因比试之故,常歌穿的单薄。
红色的薄衫裹在他的身上,贴着他恰巧能入怀的肩、缠着他的腰肢,紧紧勾勒出他的身姿线条。
他的广袖随意地落了一截在腰上,让祝政想起今日白天里,常歌以束袖拉起广袖,露出的结实而好看的小臂。
祝政也想起了此刻正被他悄悄藏在袖袋中的,常歌随手丢在一旁的束袖。
“快些呀,来为将军捏肩。”常歌久未见动静,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