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地提起了手中单薄的纱衣。
岑珠不看,也不回答,只垂头滴滴答答地掉眼泪。
箫澜继续道,“我叫你回去,你偏不回去。还咬我、亲我,可还记得?”
岑珠咬住了唇,依旧不回答。
“我送你回屋睡觉,半夜担心你,过去看你,却见你脱了衣服睡得舒服。”她的嗓音冷了些,“你把我当什么。”
“我不是任你撩拨的,”她定定看着他,“这儿也不是岑府。”
“没有时时刻刻守护你的护卫,也没有任你差使的侍从手下。”
“你至少该有些防备之心。”
“昨夜是我来的,没看你,也看不见,只是绑了手。”
“可你能确定,若有旁人——还会只是绑手吗?”
“可……”岑珠吸了吸鼻子,带着黏滞的哭腔,鼻尖发红,“你也不能这么吓我呀……”
“你明明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不听话,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他忍不住再次抹了抹眼泪,“可你不能这么吓我……”
“我吓坏了……我以为真的是旁人。”
箫澜确实理亏,“这事我确实欠考虑。”
她顿了顿,“对不起。”
“可——”她直直看向他,“是我你就不介意?”
岑珠噎了一下,“才没有!”
似乎心虚,他声音变得大了些,“当然介意!”
“谁……谁都不能那样。”
箫澜“哦”了声,又道,“那昨夜亲我的事情,你要怎么算?”
岑珠脸色羞红,“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当没发生过。”
箫澜眉梢微抬,岑珠受不住她的眼神,咬了咬唇,“我昨夜喝醉了。”
“反正你也把我看光了,扯平!”
“我可没看你。”箫澜顿了顿,“不过……”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
岑珠下意识低头,只见裹在身上的棉被不知何时散了一半,露出自己没有遮掩的半边身子,他愣了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箫澜怜爱地伸出手,把棉被向上拉了拉,“现在确实要看光了。”
“扯平。”
岑珠脸色刷的一下红透了,猛地背过箫澜,把整个人都埋在被下,羞得拳头紧握,不敢看她。箫澜心中好笑,站起身子,临走之前拍了拍他埋在被下鼓囊囊的脑袋,“赶紧起床。”
被下,岑珠死死捂着耳朵,眼眸紧闭,不愿听不愿看,当真是希望原地消失,直到箫澜走了好一会,他才裹着被子爬起来,跑到还未来得及整理的包裹前,翻出干净衣服,急急忙忙套上。
往后……往后他再也不敢脱衣服睡觉。
因着这个教训,他穿得严严实实,连脖颈都捂得紧紧的,又把自己检查了好几遍,好久才鼓起勇气打开门,探出脑袋,四处瞅瞅。
很好,箫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