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铮的药方
圣人也在寻找白手男子。
铮完全没有料到。
从宫里一出来,他就去了刑部。
刑部大部分官员也都在忙着国丧的事,太后出殡,圣人会下诏大赦天下,刑部便要拿出合适的赦免名单来。
何景槐坐在屋内。他手里没有可以赦免的案子。
贩卖制作底耶散,罪不可赦。可谁又敢抓?
崔万锦更心细一些,视线落在门外男子的脚印:“拾叶在屋里?”这么半晌不开门,莫不是跟拾叶在屋里做些什么?
“没有,没有。”崔礼礼摆摆手,“我让他去办事了。”
铮笑笑,没有说话。
他拱手告辞,又被何景槐叫住:“执笔游戏人间,风流潇洒。只是,还请离崔姑娘远一些,圣人那边,何某也好有个交代。”
“你不怕县主,也不怕韦不琛,甚至不怕燕王和郡主,怎么独独怕你爹娘?”铮挑挑眉,示意她喂自己吃。
崔礼礼的睫毛微微一颤,抬起头看他。
铮好笑地凝视着她,眼里漾起一片柔光:“礼礼,我饿了。”
县主如何?圣人又如何?崔礼礼岂是任人摆布之人?
他站起来抖抖衣衫,低声道:“若有消息,还请通知某,圣人要亲审。”
“就一块,吃着玩。”
“坏了!我爹娘来了!”崔礼礼一下子从他腿上蹦起来,砰地一下,腰撞在了桌沿,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铮即便身着孝服,还是那副模样,散漫得不像是一个银台司的执笔。
见到铮,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说着又来来回回张望。刚才晚饭时,爹娘就说一会子要来自己这里说话。
天色尚早,不便去寻崔礼礼,只得耐着性子先回银台司忙了一阵,等到入了夜,避开巡逻的禁卫和巡防,翻墙进了崔家。
看样子崔礼礼并未告知铮已有白手男子的下落。何景槐心底有一丝胜利的喜悦,站起来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句:“若抓到了,一定通知执笔。”
无谓之争。
铮指指天,飞身上了屋梁。
铮眉心微动。这么说来,圣人不是通过刑部查到白手男子的?莫非是韦不琛?
“我怎么——”崔礼礼压低声音,端来一碟子点心,“灶房在那一头呢。下次,下次我去九春楼给你做。”
从刑部出来,雪总算停了。
铮目光落在牵着两只手,满眼都是笑意,最终还是忍住了笑:“我一整日未进水米,是真饿了。”
可窗外冰天雪地,他又重伤初愈,冻着了又怎么办?
偏偏铮还不急,只抄着手笑看她急得如热锅的蚂蚁,满屋子乱转,想要找一个藏他的地方。
“没有。”铮喝了茶,继续道,“我知道那是什么药。李大夫说让你少吃,终究还是伤身,所以我没有带。”
崔礼礼连忙去抵住门,应了一声:“马上,马上。”手比比划划,示意他快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何景槐目光一沉:“何事?”
“何大人。”
“不是怕,其实是不舍得他们生气。”崔礼礼乖巧温顺地坐下来,捏起一块核桃酥,掰碎成小块,放进铮嘴里,又倒了一盏热茶,“这个干,你喝点热茶暖暖胃。”
此饿非彼饿啊。
崔礼礼刚吃了晚饭,正闲闲地在园子里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