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短的工具可不行。因为水源通常藏得很深,”他意有所指,“工具要垂直落地,不可斜。”
“这是个力气活,工具要趁手。”
“一边挖掘,要一边试探看看是否挖偏了。还要拍拍四壁——”
崔礼礼身子一颤,差点惊呼出来。
陆铮太坏。
怎么办?
她好喜欢。
“为——”她强拾起涣散的神志,“为什么要拍?”
陆铮非常正经地道:“泥土松散,容易散落入坑。”
好像他现在演示的,正是在荒岛上挖井觅水源那回事。
她已经失了神志,只等着他挖出水源,鸣金收兵。
谁知他越说越慢,一字一句,还带着节奏:
“挖井时,越到深处,泥土越紧实,不好挖,这时候就要多用点力。”
“实在挖不动时,就用力凿一凿——”
河堤破了。
崔礼礼投降。
某人得意地坏笑:“你看,寻找水源,就是这么容易。”
一大早醒来,陆铮又不见了。
春华进来收拾战场。
榻上一大片水迹。
她红着脸:“姑娘昨晚当真是尽兴了”
崔礼礼笑着,拥着被子在榻上翻滚:“好春华,不许说。”
“奴婢不想说啊,可是大概全九春楼的人都听见了。这次奴婢学猫叫狗叫都没用了。”
天啊!
崔礼礼蒙着头不敢出来,蒙着头道:“我那是喝多了,喝多了!”
好一阵,春华才拽拽她的被子:“姑娘——别躲了,外面还有人等着您呢。”
听了这话,崔礼礼才探出一颗脑袋来:“谁?”
“点珍阁的东家遣人来了。”
梳洗完毕,点珍阁的小厮恭恭敬敬地献上一张帖子。
竟是邀请她游湖?
昨晚陆铮怎么换他的,崔礼礼完全不记得了,但人家主动让位,是应该去见上一面。
春风吹皱漠湖湖面。
一叶扁舟缓缓推开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