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深识得天狐,必然也识得迷魂花。
“人心呐,是你最能算计的。”九歌漠然叹息,她对季姒的城府感到可怖。
她将所有能想到的都算了进去。
刘远深的书生情痴,天水镇人的劣性,季向晚不爱诗书的性子。
只是算漏了九歌与若玉的突然到来。
“你不可以告诉向晚。”季姒这次是真的红了眼眶,眼中盈盈泪水却不曾滴落。
她还有一点没有算到,那便是季向晚对她的姐妹情。
姊妹情深似雨。
这句话她说不出口,只是那时诓骗季向晚的话。
“你做了为什么不告诉她。”九歌讥讽道。
季姒收握成拳指尖狠狠陷进掌心,收起眼中的泪水附上阴毒的目光,勾起一抹浅笑:“因为你活不到那个时候。”
她手指轻抬,愕然间地崩动荡,九歌在晃动中稳定身子,一阵破裂声穿耳而出。
周遭声音轰鸣,面前所处的石板裂开口子。
咻的一声,寒气侵体,玉光乍现。
修长透玉般的长蛇破地托起季姒,身后困住的用符纸筑起的石墙裂开口子,喻深染血而出,天狐略显倦怠。
喻深的衣裳被天狐抓出许多划痕,面露难色还在强忍着痛处。
他乘扇与季姒并肩,两人俯视九歌。
“是玉蛇。”天狐抬起前肢发出兽音,它与玉蛇锋芒显露。
玉蛇盘旋着蛇身,在月光下如同剔透不染尘的玉石,它不紧不慢的吐着蛇信子,对战天狐丝毫不慌乱。
同为圣兽的玉蛇出自极寒之地,它的主人不该是季姒。
九歌上前踏出一步,扔出一道惊雷符,雷光还未落到玉蛇的身边,就被它蛇尾一抬化为灰烬。
“符纸对玉蛇是没有用的。”天狐跃到九歌身前,替她挡住盛气凌人的玉蛇。
玉蛇才刚出来,而天狐已与喻深鏖战过一阵,不能再让天狐涉险。
“你必须死。”季姒看出九歌眼中想要逃离的心思,抢先一步领着玉蛇俯身向她攻去。
天狐仰头长吼挡住玉蛇,季姒旋即跳到天狐的后面直冲向九歌,喻深见状急忙上前相助。
惊雷炸响,这次不是惊雷符,而是被撕裂的夜空。
雷鸣盘旋在和风城的上空,天乌压压的黑的可怕,不过多时九歌的脸上沾染上雨滴。
喻深与季姒合击九歌,她一面应对季姒的踏云飞步,一面躲开喻深的画竹扇。
来回交战九歌不出手,只是避开她们的攻击。
彼时天狐与玉蛇来回撕咬,雨如碎石落在身上锥得人负重。
九歌行动中带雨,速度随之慢下来,而季姒与喻深虽也相对减慢,可季姒的踏云飞步丝毫不减。
她的手上有一柄利刃,出手之快让人看不清,每一次的出手都直击人要害。
这样的人,面若观音心若猛虎。
刀光映出九歌银灰色的双眸毫不慌乱。
一味的躲闪并不是办法,季姒再次出手,九歌细细观察过季姒的弱点。
出手快,收手慢。
她的每一次出招都蓄了狠力。
因此这是她唯一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