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雪苼,你怎么了?我让人送你回去。&rdo;
雪苼一步步后退了,&ldo;你别靠近我,你这个杀人凶手。赫连曜,别的算我蠢,但是杀父之仇我不可以不记得,从今天开始我们的情意一刀两断,我尹雪苼绝对不会再爱你。&rdo;
&ldo;你发什么神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哪里都不准去,我更不允许你去找傅晏瑾,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他。&rdo;
雪苼就跟跟抽了筋一样浑身抽搐成一团,&ldo;你还想着杀人,你到底要杀多少人?&rdo;
&ldo;女人家懂什么?在这个世界我不杀人就会被杀,你要不是有我早就死一百次了。&rdo;
雪苼双眼无神,很多看不清的疑惑现在水落石出,那么清晰那么丑恶的摆在面前,她恨不得死了。
正在这时候,一个勤务兵闯进来,他糊着满脸的泥浆。都没有注意在坐在地上的雪苼,&ldo;少帅,又有一处决堤,我们的沙袋已经用光了。&rdo;
赫连曜不顾地上的雪苼,大步往外走,&ldo;去看看。&rdo;
雪苼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谁也把她拉起来裹上了一件干燥的大衣,更不知道她被带上车送回了云州。
一路上大雨倾盆,天地间迷蒙一片,几乎要把这个丑恶黑暗的世界淹没。
雪苼直勾勾的看着外面,她真想一个雷劈下来的了,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可她是个懦弱的人,因为还有弟弟和长安,只能卑微苟且的活着。
车子到家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她能感觉到一只手在她脸上摸,好像还听到小喜的声音,&ldo;怎么这么烫?快去请大夫来。&rdo;
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觉得自己在水里,被水泡的肿胀不堪的浮尸涌过来,伸出惨败的手跟她索命,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在火里,火光里一个小婴儿啼哭着喊妈妈,她的心像给饿狼的利爪撕扯着,却根本找不到孩子在哪里。
&ldo;不要,不要,在哪里,在哪!&rdo;她大喊一声,张开了眼睛。
眼前出现小喜惊喜的脸,&ldo;夫人,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rdo;
雪苼冰冷潮湿的手紧紧握住小喜的,&ldo;小喜,我这是在哪里?&rdo;
&ldo;家里呀,夫人,恭喜你。&rdo;
&ldo;恭喜?&rdo;她失神的看着小喜,&ldo;小喜你傻了吗?&rdo;
&ldo;不是的,夫人刚才大夫来给您看说您有喜脉,是有喜了!怪不得您喜欢和酸梅汤吃酸橘子,这下可好了。&rdo;
她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只看到小喜一张一合的唇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ldo;夫人,夫人,您高兴傻了吗?&rdo;
许久,雪苼的手落在小腹处,这里真的有个孩子吗?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一把攥住了小手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ldo;小喜,我怀孕的事都有谁知道?&rdo;
小喜被她握的疼,&ldo;夫人,小喜做错了什么吗?好疼。&rdo;
雪苼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ldo;对不起。&rdo;
&ldo;夫人您怎么了?你有喜的事儿我没有告诉任何人。&rdo;
&ldo;那就不要说,谁也不准说,听到没有。&rdo;
小喜从没见过雪苼这么严厉,觉得很害怕,她忙点头,&ldo;好,我不说。&rdo;
&ldo;现在是什么时候?&rdo;
小喜看了看西洋自鸣钟,&ldo;下午四点钟。&rdo;
雪苼似乎是自演自言,&ldo;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吧,明天再去。&rdo;
&ldo;去哪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