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凭澜但笑不语,他在心里说,尹雪苼,去了沪上,你的儿子难道不认亲爹?
雪苼话说到这里,再说就无趣了,便站起来,&ldo;那我告辞了,回去也好早点收拾东西。&rdo;
&ldo;慢走。&rdo;
雪苼微微点头,这是莫凭澜第一次跟她说客气话。
不过,自己又何尝跟他客气过,不过这三年也全仰仗着他,说不感激他,那也是假的。
这样一想,他也不是全然不好,可为什么和长安会越来越僵?
雪苼长叹了一口气,她望着黑丝绒一样的天空,心说平静的日子到头了。
回到司令府,长安一头撞上来。
她眼睛红红的,抓着雪苼的手说:&ldo;怎么样,见到人没有?&rdo;
关心则乱,你说雪苼这出去一天能见不到人吗?
雪苼拉着她进屋,关上门后才说:&ldo;见到了,相思好美好可爱。&rdo;
就这一句话,长安已经扑倒在炕上,放声大哭。
雪苼也不去哄她,知道这是郁结在心里好几年的委屈,就任由她哭了出来。
等她哭够了,这才去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过了脸,拉着手坐起来,细细的把相思的样子已经她和自己说的话都告诉了长安。
长安又哭了。
特别是听到孩子的那些话,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她为什么这么失败,有什么资格为人母亲?
雪苼怕她伤了身子,便好声劝导:&ldo;长安,想想这乱世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不管怎样你和孩子都还好好的,总有见面的机会。&rdo;
长安好容易止住哭泣,可整个人已经绵软的没有任何力气。
这次,雪苼索性让她去泡了一个澡。
她在一边帮着她洗头,一边劝慰。
长安有些不安的说:&ldo;雪苼,让你跟着受累了。&rdo;
雪苼飘渺的一笑,&ldo;傻瓜,我也是这局中人呀,我劝的了你却劝不了自己,也许莫凭澜说的对,与其这样躲避着却永远不能解决问题,不如摆在面上去。&rdo;
长安的眼睛因为哭多了针扎一样疼,脑子也钝钝的没理解她的意思,&ldo;他这是要干什么?&rdo;
雪苼看着那雪白的泡沫,不由得苦笑道:&ldo;下个月他要我们跟他一起去沪上给大总统祝寿。&rdo;
&ldo;什么?那你岂不是要遇到赫连曜?&rdo;
雪苼点头,&ldo;避不过去了。&rdo;
长安从浴缸里站起来,&ldo;我去找他。&rdo;
雪苼忙拉住她,&ldo;看看你这脾气,听风就是雨的,冷静些。&rdo;
&ldo;他这是狼子野心,他这是要给赫连曜看到你,然后再利用你。&rdo;
雪苼点头,&ldo;那就给他利用好了,人总要有点价值。再说了,我们也可以利用他。&rdo;
长安眯起眼睛,&ldo;你这是有了打算?&rdo;
雪苼有些犹豫,&ldo;长安,我能说吗?&rdo;
长安点头,&ldo;我们之间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rdo;
&ldo;那你就硬下心肠,跟我去法兰西。&rdo;
&ldo;什么?&rdo;长安没想到,她一心只有孩子,现在听到离开不由得惊呆了。
可是过了半天,她才幽幽的点头,&ldo;这样也好,既然都是死局,不如离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