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转身离开,没有做多余的停留。
看着他的背影在回廊转角处消失,苏暮白收回视线,重新落在了那几块碎玉上。
他们几个都知道,那根痒痒挠还有这块玉是四哥的命,不随身带着心里不安。
车速很快,段琼宇面色紧绷,最后把车停在路边,手按在方向盘上脑袋死抵着,忽然抬手狠狠的砸下。
无力和愤怒夹杂而至,却只能不断隐忍。
冷静十来分钟,把车熄火,开门下了车。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被砸红了的双手塞在风衣口袋里。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家书店门口,抬头看着熟悉的门店,近十年了,他还记得和她有关的一切。
他站在门口不进去,收银台的店员看了他好几眼,正准备问他。
却听见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段琼宇站在书店门口和那边的人聊了一会儿,挂断之后抬脚走进店里。
见他开口说话,里面的服务员再没有要出来帮忙的意思。
这是一家手语书店,兼提供咖啡饮品。
里面的服务员都是会手语的。
店里很安静。十年,也不知道翻修了多少次,装修风格都已经完全变了。
明明什么都不一样了,可是段琼宇还清晰的记着,哪个位置是书架,哪个位置挂了一幅什么样的画。
还有她最喜欢坐的地方,窗边角落里那张桌子,因为那里很安静,她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盆栽宽大的叶子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
窗外的阳光又恰好能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
她像一只蜗牛一样胆小,害怕外界的世界,却又充满好奇,总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探出脑袋,伸出触角。
原本她自娱其乐,活在她的世界里,被亲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无忧无虑。却因为他,被迫暴露在世俗之下,被迫成长,然后……被伤害。
走到那个位置坐下来,看着窗外,当初那颗盆栽已经没有了,就像她的庇护所没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有服务员过来低声问他:“先生要不要喝点什么?”
段琼宇比划了一个手势,服务员明显一愣,客气点头转身离开,很快就端了一杯拿铁咖啡过来。
段琼宇比了一个谢谢的手势。
然后安静的坐在那里,就像她当初一样。
没过一会儿,那名服务员又过来了。
他用手语问他:先生是特殊学校的老师吗?
段琼宇摇摇头,用手语和他交流。
服务员有些欣喜,把手里的一张传单递给他,客气说话道:“先生有没有兴趣到特殊学校当老师?”
“不是固定的,有空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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