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找到孟青,问村里有没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跟谁都不沾亲带故,有一个远一点儿的自家人,好闹得相当不好,但凡还有点儿人心,哪儿还能轮到你伺候?”
她见水舟摇还是有些坚持,就劝诫道,“你也趁早该干嘛干嘛去吧,让你妈知道了又生气,不是我说你,你也太热心了些,每天早晨去瞧一瞧得了,等死了村长自然会找人埋。”
她怕孟青真的告诉香梅去,只得满口答应着,回了家。
等到中午午睡的时候,又偷偷跑了去,瞧见老太太的神色好了些,惊奇道,原来竟是虚惊一场,她又忙着到洪兴那儿熬了粥,扶起她来,一勺一勺喂下去。
她瞧着她身上有些“隆重”和“惊悚”的衣裳,“奶奶,这是我奶奶和柱儿奶奶她们给您换的,还以为您不行了呢。”
老太太低头瞧一瞧,忙伸手扯吧扯吧,喃喃道,“不错,不错哩。”
俩人又嘻嘻哈哈聊了些有的没的,关于死这件事儿,谁也没有提。她吃了整整一碗,心满意足躺下身去,“摇摇啊,你走吧,我再睡会儿。”
“哎。”她满口答应着,刚刚心里的阴云一下子消散了。
傍晚时,又过来瞧了瞧,她依旧睡着,喊她一声,她也应了,晚饭又吃了一点儿,才放下心来,心想着果然是虚惊一场。
晚上睡着觉,猛的就醒了,瞧了瞧手机三点钟,她有些不放心,可是自己起床又不敢,思来想去,只好给曾默存打电话。
没成想,他又是秒接。
“你又,睡不着了吗?”她问。
“恩,你怎么也没睡。”
“我忽然醒了,就睡不着了,”顿了顿,“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你说。”
她把山田奶奶的事儿说了遍,“我不放心,你陪我去看看吧。”
于是没几分钟,他就出现在她家门口,她极其小心翼翼从门缝钻出去,瞧了瞧他,低着头往前走。
他忽然挨过身,将她搂
住,“怎么,电话里那么亲切,见了面就像换了一个人。”
“才不是,”她撅着嘴巴,“我只是。。。。。。”
“只是什么?”
她抬起头飞快扫视他一眼,“曾大哥,会觉得我很奇怪吗?”
“你很可爱。”
“可爱?”
他抿着嘴点点头,“傻的可爱。”
她又想起早上的囧事,赶紧解释道,“你昨晚发烧了,不肯喝药,就洒到裤子上了,所以我才给你脱了。”
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不要乱想,真的没有什么。”
“恩,”他忍着笑,“那我最后喝药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