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喝,试过才知道。”原冠霖说道,一边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倒上满满的一碗酒,“来,你若是有心跟我原冠霖做生意,就喝了这碗酒,就当……给我的生辰贺礼,怎么样?”
宋景微走了过来,他说道:“我不喝酒,能否以茶代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的汉子们说道:“他说什么,以茶代酒?咱们船上有茶这玩意儿吗?”
“没有。”原冠霖说道,代替汉子们回答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哈……”汉子们笑得更凶了。
宋景微倒是无所谓的,随他们笑去,他只是认真看着原冠霖,说道:“我是有心和你做生意,这跟我能不能喝酒没关系。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利益,而我认为,一个长期能提供大量高价货物的合作者,是你所需要的。”
“高价货物,长期提供?”原冠霖不屑地笑道:“就你那片光秃秃的土地?能种出什么高价货物来?”他们跑船走的都是药材,瓷器之类的,比较赚钱的东西,一般不走粮食。不过茶叶这样东西,倒是还能考虑,因为它又轻又不容易损坏,还能长久储藏。
“种不出来,损失的是我,不是你,你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宋景微说道。
听着也是个道理,反正他只管收货物。但是原冠霖就是不痛快,他说道:“你的意思是,生意要做,这碗却不喝?”
宋景微道:“我不能喝酒。”
原冠霖沉下脸子,一句不会喝酒就想打发他,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他说道:“即便你酒量再查,我们也不会笑话你,这碗酒是我亲自倒的,你如今想跟我做生意,不喝就太说不过去了。”更何况今天还是他的生辰。
宋景微知道这个道理,要是平常,他喝了也就是了,现在却真的不能。
“我不能喝酒,不如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如何?”他再次说道。
“不如何,你不能喝酒,那这生意就不用做了。”原冠霖说道,俗话说事不过三,他劝了宋景微好几次,对方还是不给面子,他心中已有怒意。
“二当家,何必在意这一碗酒,如果真的要罚我喝酒,可等到来年咱们生意来往的时候……”
“住嘴!你不喝便拉倒,来年你想喝我还未必想倒。”原冠霖冷笑道,在他眼里,宋景微就是不给脸,端着架子拿乔。心想他区区一介山野村夫,端的什么架子拿的什么乔。这生意不做便不做了,少了一桩生意他的船还是照样开。
“二当家……”
“滚吧。”原冠霖说道,端起那碗自个倒的酒来,仰头一口干掉。
宋景微见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就知道这桩生意谈不下去了。虽然来的时候就已经早有预料,但是仍然感到不甘心。
就在宋景微想要做最后努力的时候,船身突然一个晃荡。船上的汉子们基本已经习惯这种情况,纷纷端起自己的大碗,等这一波浪头过去。
也并不是摇晃的十分厉害,可宋景微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
众汉子见到他的狼狈模样,便笑道:“瞧那小白脸,连站都站不稳,哈哈哈。”
“就这还想跟咱们二当家做生意,赶紧地滚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宋景微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头更晕了,他连忙不顾形象地坐下来,也不管别人是否嘲笑他,总之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摔。
“喂?”原冠霖没有跟着嘲笑他,见道他这番模样,反而正经起来,问道:“你是什么毛病,不要紧吧?”虽然不喜欢宋景微,可是人在他船上出事了也不好交代。
“……”宋景微没有说话,正在等晕眩过去。
“你晕船?”原冠霖走过来,果然见到一张惨白的脸,他嗤笑了一声,倒是好心地向外吼道:“外面那小子,去把吴老头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一边说道:“又是哪个喝高了?”
“没人喝高,不过这儿有个晕船的。”原冠霖指着地上的人说道,让吴老头给他瞧瞧,喂几粒治晕船的药丸啥啥的。
“我瞧瞧。”吴老头不认识宋景微,眯眼瞧着是个陌生人,脸色上像晕船又不像:“小伙子哪里不舒服?”他说道,一手拽出宋景微的手腕,翻手搭上他的脉门,就一会儿功夫:“咦?”
“怎么着?”原冠霖问道,难道快死了,做什么这副吃惊的表情。
“此人已怀孕七个月有余,赶紧下船去吧。”吴老头放开他的手,说道。
“啊?”原冠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再观他身后的那群汉子们,也是圆圆的。
满船舱的汉子,对着地上的一个孕夫束手无策,他们说道:“这怎么办?”
吴老头道:“找个人扶他下船。”
原冠霖道:“你是大夫,你扶他下船。”他们一听是孕夫,碰都不敢碰好吗。
“人又不是我弄上来的,凭什么我扶下去。”吴老头不肯,背着手袖手旁观。
“对对。”原冠霖问道:“刚才是谁把带他上来的,给老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