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养我的恩,我拿钱还给她了,既然所有人都觉得,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妈妈,是因为她生的我,那我就把命还给她,谁也别想拿亲情裹挟我。”
萧萧的声音,越来越弱,却透着一股子常人没有的韧性。
在场的领导,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喃喃的道歉着:“对不起萧萧,我不该什么都不懂,就乱说话的。”
而傅擎钰眸光平和的看着她。
从第一面见到萧萧的时候,他就见过她的性子,清冷中带着一股劲儿。
前几天看到她因为杨敏的出现,而有些低落的时候。
他还在想,因为到底是妈妈,会不会有些舍不得,或者其他的情绪。
但她用行动告诉任何人,不管是怎样的关系,谁也别想限制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只是他很心疼,她在做这些决定,在从楼下毅然决然跳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怕疼?
“我会尊重你的意思。”傅擎钰启唇。
如此,萧萧才像是放下心来般,沉沉的闭上眼睛,放松后就迅速的昏迷了过去。
傅擎钰立在原地,只道:“她不能有事。”
医护人员跟领导齐刷刷的看着他,仿佛在他的压迫下,只有点头这一个选项。
鬼使神差的出着声:“她不会有事的。”
如此,傅擎钰才抬脚走到楼上。
杨敏见他过来,如同见到鬼魅般,连爬带跑的往走廊跑,但她太过于慌张,傅擎钰都不用跑起来,只需要一步一步的跟着她。
清晰的脚步声,在本就偏冷清的殡仪馆里,只透出一抹偏执的阴暗跟诡异感。
仿佛无处可逃。
杨敏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腿像是灌了铅般,一步也迈不开,扶着楼梯边的栏杆,踉踉跄跄的坐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身子发颤。
她被陈剑打怕了,可她也知道,要是傅擎钰出手,可要比陈剑下手狠得多。
她怕自己,承受不住一下。
蹭亮的皮鞋就停在她的跟前,然后他缓缓蹲下来,冰冷的面容早就看不出任何情绪,墨色的瞳孔也如混淆着无数危险的暗夜,砭人肌骨的冷意,四面八方的涌来。
“她怎么跳下去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一句的告诉我。”
说罢,他加重语气的跟了句:“我要听实话。”
他已经没有半点耐心了。
杨敏的身子不停的发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但又不敢骗他,只能如实道来:“我想让萧萧,把她名下的别墅转给我,她不肯,我就想到楼上,以死相逼,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抢在我面前跳下去。”
傅擎钰点了点头,眸光却能凌迟人心般:“嗯,以死相逼。”
杨敏咽了咽口水,抱着自己的手,更紧了些:“嗯……我真没有想伤害她。”
“我在国外生活的时候,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已经过上开始人吃人的日子,但我还没有见过哪位母亲,能对女儿做出这种事,先是卖女儿要钱,又是以死相逼剥削她。”
傅擎钰淡淡的说着,也算是气到了极致,说的话,比平时多太多:“你告诉我,你在生她的时候,感受到分娩的痛苦的时候,在想什么?是在想,终于能得到一劳永逸的聚宝盆?你有一刻,心疼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