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引光搓了搓手散散味道,漫不经心地开口应了一声。
使女亦步亦趋地跟上她,继续说道:“齐郎君说,还要为您多带几件冬衣,斗篷、披风也不能少,我们便想着来问问您的意思。”
钟引光没察觉出来有哪里不对劲,便随口打发道:“都照着齐九郎说的去办就是了,不必再多此一举来问我了。”
侍女欲言又止地问:“女郎觉得,收拾两件供一天更衣所需,可够了?”
钟引光觉得侍女今天格外磨叽,便有些恼了:“两套如何够?冬日衣物干得慢,少说也得二十套。你快别围着我转了,赶紧去干活吧!”
侍女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边咽了口口水,婉转地劝她:“女郎有什么念头,都可以等着郎君回来,大家坐下来和和气气地商量着来。”
钟引光没听懂她的意思,也没留意她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山寺苦寒,把几件狐氅都带上。”
侍女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愣神的功夫,钟引光便已经火急火燎地走远了,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坐视不理的侍女快跑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去路上。
钟引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了一跳,伸出了手去搀她的同时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侍女忿忿地抬起头,高声嚷道:“您今天就算是把我赶出府我也要说!女郎不为自己的清誉着想,也要为了钟家的荣辱三思!”
“女郎不能私奔!”
钟引光眸色一暗,用力在她额头上戳了两下,咬牙切齿地开口:“胡闹,谁跟你说我要私奔?”
侍女的表情愈加悲愤了:“女郎都收拾行装预备跑路了,何必还要愚弄我?”
钟引光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儿地说:“我已经在今天要送出的两封家书上将此事告知阿娘与阿兄了,况且,我也只是与齐九郎君去一同去城外小住一段时日而已,什么跑路!”
她解释完才发现自己此话说得怪异,还有点越描越黑的意思,果然再看侍女的表情,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钟引光拍了拍自己已经涨红的脸,径自从侍女身边绕开了,冷冷地奚落道:“懒得同你解释,你乐意在这寒冬腊月的地上跪着,那便跪着吧。”
侍女着急地又喊了一声女郎,钟引光只当做没听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
钟引光在检查了书和图后,便又回房等着侍女收拾衣物,齐意康也坐在桌案旁等着。
看了一阵,钟引光率先转过脸,担忧地问:“九郎,过会儿我们该如何出城?”
齐意康但笑不语,硬是等着侍女把她的衣物饰品收拾齐整,才领她往马厩去。
此时马厩中除了钟府上原本养着的一匹马外,还站着另外四匹外表脏兮兮,却明显精神抖擞的马。
以及旁边八个悄无声息的生面孔,他们身板壮实,眼睛炯炯有神,虽然着装朴素,但又不大像轿夫。
其中一个强壮的男子走上前,当着钟引光的面,毫无保留地向齐意康禀报道:“郎君,我们天未亮便把东西带到了,马也是乔装之后牵进来的,绝对无人能够发觉这是汗血宝马。”
无话可说的钟府轿夫和护院连看也不敢看钟引光,只是心虚地耷拉着脑袋。
齐意康略微有些尴尬地示意他退下,诚恳地悉数揽下罪责:“引光,事态紧急,没来得及提前与你商量,我甘愿认罚。”
钟引光面色不善地瞪了瞪自己府上的人,顿了片刻后,对齐意康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齐意康在心里松了口气,指了指正在吃草的马,开始安排:“齐州在上京城东,苏州、般若寺都在上京城南,但我们不能直接出城,要分成四路人马,分别从四个方向的城门出去。”
他侧过身,向钟府上被安排送信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