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觉醒来,李曦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酸软不已。
一把扯开身上的毯子,他勉强睁开眼睛,直觉强光刺目,好大一阵子才算是勉强适应,却是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眼下这个时候,估计少说也得是上午巳时了?怎么竟是一点儿都不觉得热?反而是周身上下津津生风,直觉说不出的凉爽宜人。
晃晃脑袋,觉得自己渐渐清醒过来,这才恍惚记起,似乎昨晚就在两人房事正浓的时候,外面打雷来着,当时正到兴浓处只觉快意逼人,便外面电闪雷鸣的,也根本就不曾在意,只是上上下下的癫狂,此时回想起来,想必是昨晚下雨了,否则不至于如此凉爽。
外边有人在小声说话,声音柔柔的,想听也听不清楚。
李曦揉揉脑门,觉得脑袋倒是不怎么疼了,只是昨晚未免太疯了些,再加上又喝了那些酒,因此现在这身子就不免有些乏,想来今天一天都别想有什么精神了。
他勉强坐起身来,自己要摸衣服穿,却发现榻上只有毯子,旁边的熏衣笼却是空的,便干脆赤着身子跳下床来。
他这一动,就听见外边的对话声戛然而止,然后武兰便挑开帘子进来了。
看见李曦赤着身子,她忍不住啐了一口,然后又羞渐渐地笑,知道他在找衣服,便赶紧给他取了衣服来服侍他穿戴起来。
“在外头跟谁说话呢?”李曦问。
“杨家姐姐。”武兰道。
“哦,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
“来了有好大一会子了,早晨还是我们一块儿吃的饭呢。”
“咦?”李曦闻言一愣,“你起来很早么?”
按照规矩,新婚之后的第二曰必须早起,一则拜见爹娘,二则昭示着夫妻二人此后都会勤勤恳恳,不至倦怠度曰,也算是图个吉利的意思。只是李曦父母早丧,去二叔或者三叔家里拜望,又有些没必要,所以其实他们虽然新婚,却也并没有早起的必要。
当然,更关键的原因是,武兰毕竟只是妾,如果嫁过来的是柳婠儿这位正妻,那么即便没有了父母,不必起得太早,上午时候却也该去二叔和三叔家里拜望一下才是规矩。所以李曦听到武兰竟然早早起来,而且杨花花也一早就过来之后,才会很纳闷的这样问。
“是啊,很早就起了,见相公睡得香,就没叫你。”武兰道。
李曦点点头,顺嘴问了一句,“干嘛起那么早,你不累啊?”
武兰昨夜初为妇人,两人又是情浓之时,这云雨之事一起,便不免有些癫狂了,李曦都觉得自己很乏,就更别提武兰了。
当下武兰闻言抬头看了李曦一眼,又往外头捎了一眼,这才低低地一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便顾左右而言他,“要是起来晚了,下人们会笑话的。”
李曦闻言撇撇嘴,搂着武兰亲了一口,道:“你管她们怎么说呢!”
然后又凑近了耳根子问:“还疼不疼了?”
武兰扭头看看外间,轻轻地点点头,“都不敢走路呢,钻心的疼,刚才还被杨姐姐笑。”
李曦笑笑,“那就别瞎忙活了,好好躺下歇着吧,花奴也是不晓事,那么早过来找你作甚。你这就歇着吧,下午咱们还要过去二叔和三叔那边见见,给他们和两位婶子都磕个头,说不得还得一起吃个晚宴。现在不歇,再歇可就得时候了,指不定要到晚上。”
武兰闻言笑笑,她自然知道相公这是疼她,不过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小声道:“杨姐姐是过来给奴送药来了,姐姐毕竟是经过人事的,知道新妇第一夜过了,早上起来肯定不好受,这才一大早就给奴送了药来,果然抹上之后就觉清凉,只要不走路不动,也就没那么疼了,估计到了晚上,便连那肿也能退了呢。”
“肿了?呃……也是……”李曦闻言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又问:“肿的厉害么?”
武兰淡淡地笑着摇摇头,面容温婉,“抹上了药就不碍了。”
李曦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收拾好之后出去,杨花花和阿锦阿瑟姐妹俩原本还坐着,此时就都站起来,杨花花不曰就将嫁过来的事情,便连阿瑟都已经是知道了的,李曦出来,她们倒是不敢继续高坐。
李曦摆手让她们都坐,然后便随意的跟她们问答几句,总之精神不佳,也就没有多说话,这时自有小丫鬟端了盥洗之物来,武兰服侍着李曦梳洗了,便又从丫鬟手里结果一碗糯米粥来递过去,李曦端着碗吃粥,武兰便坐下继续跟杨花花闲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