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最坏的已经过去。
滑稽的是,母亲在银行的保险箱一打开,里面有四十多两金子,时值十多万。
早晓得有这笔钱,我就辞职不干,从头来过。
此刻做生不如做熟,反正老皮老肉,也不想看报找新工,数个月瞧瞧形势再说。
我不能没有工作,即使现在白天劳累一天,晚上回到家,还是得很。
竟没有机会认识新朋友。
公司里来来去去是那一班牛鬼蛇神,我现在晚上又不出去,哪里有伴。
听人说的士高里风光非常好,十分钟便可以交到异性“朋友”,搭着肩膊亲亲热热离开。
我并不是受首先观念束缚,而是深深认为这种男妇关系不但邋遢,基本上也解决不了寂寞愁闷。
也许端木说得对,我心情太过沉重,神情太过拘谨,所以不受朋友欢迎。
谁的心底没有一两件不如意的,谁的生活中没有小挫折,也不必象我这么成日价愁眉苦恼的。
李太白那“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太过潇洒,商业社会中不容许这样的行为,我还是抬起头来面对现实的好。
这般阿q精神一番,我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胜利,面孔上居然露出微笑。
同事甲同我说:“你知道吗?老板要转职。”
“什么?”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闻。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未必做得长。”
“不一定,新老板是谁?我们这位又怎么要走了?”
“唉,你家在这半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也难怪你无暇兼顾其他的事,他说要走已经很久了。”
“走到哪儿去?”
“移民。”
哦,原来如此。
“新老板几时来?”
“你不知道吗?”乙说:“下个月十二日。”
“这么快?”丙问。
“他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亲信过来。“乙又说。
我心想,事情不可能更糟了。管谁过来都一样,反正这一位老板不肯原谅我,我再努力也不管用,说不定新老板一上台,反而有个转机。
乙说:“你要振作点。”
“我?”我问。
丙说:“是呀,年纪大了总会去的,做儿女要节哀顺变。”
我说:“谢谢你们关注。”
“情绪低落,会影响工作的。”
“是。”我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