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里的男人都一个赛一个的好看,羲和陡然想到了那位青衣男子。周妘知她误会,笑出了声,“原来是用的马车,后来咱们陈府去的人多,楼里车马周转不开,所以就用了牛板车。”
牛板车……
羲和面色不好了。
“先生莫要误会,牛板车上放了垫子,干干净净只拿来送人用的。”
可问题是摊在街上游行,怎么都有点不吉利的样子。似乎她一遭醒来,始终和晦气的事情没有甩开。
羲和往衣袖里钻,皱着鼻子嫌弃,“还请你走一趟叫来热水,我这一身的臭气实在难闻。”
周妘早就有了准备,备来了热水盥洗整发。
长发高束,换来一身黑色长衣。这衣裳和昨日的一样款式,和男子仿佛,腿脚没有束缚。拾整利落的羲和先把自己的五脏庙都填饱,而后往前院走去。
防护的都城均是夯土建筑,城墙外一城壕,辟着高大城门。这不过是天下诸侯的一隅,看不到那千里之外夯土台上的宫殿,最贵气的也就是陈家宅院。
陈家宅院不似她原以为的繁华富丽,没有亭台楼阁的奢侈,但是简略结实的木构架架着座座房屋,连着长廊四通八达,为了好看上面画了别致的彩绘,屋顶葺上陶瓦。
这座显得有些朴素的院子里占地不小,她从前院落脚的地方往厅堂而去,仿似都一样的廊道房屋中来往众人,院落缤纷的散着花草清香,映着素墙陶瓦很是好看。
像是画上的江南小院。
羲和缓步踏行,她本来就不觉得酒后初醒有什么不适。难得这么静心的走,倒觉得心里有些微妙的舒心。偶尔和过路的人见到,竟都知道她是新来的先生,纷纷见过。
等到厅堂,才得知陈仲文在堂上处理公事,她便干脆静候。
等到管家们言禀上报完铺中经济后,陈仲文出来就看着黑衣踽踽而立,细腰收扎,让他有些恍然。昨日里捡尸时忘了她,还拿少了钱币的事,今日一见又是眉飞色彩。
羲和回头,“打扰了。”
“羲和何时来的?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我也是刚过来不久。”
陈仲文看她,“熊先生都是要到日高三丈才能起来,羲和你醒的这样快,回头他们怕还要拉你去喝酒。”
羲和摆手,“不好喝,不喝了。”
陈仲文抚掌大笑,想她年纪小自然是喝不出酒的好,“我正等着他们过来还说说,你还未休息就被拉去了喝酒,实在是不应该!”
“还好,我本来也没事可做。”
“是也不是,陈大昨日拉着我手,好声嘱咐要我为你寻个打兵器的师傅。既然羲和醒了,那正好和我出去看看,应许就能寻到。”
羲和不想这么盛情,何况陈仲文所言很是心动,迫于淫威她笑着答应了,“好。”
“羲和果然是痛快人!”
“那走吧!”
“好!”
陈仲文叫来马车,搬来箱子装上。羲和搭了把手,还有些重。
“羲和不问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