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歉不赔钱那就报官。”简秋栩冷声说道。“族长,既然他们不肯道歉赔钱,那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等报了官,杨大人自会让他们赔钱道歉,还会让他们坐牢。”
“好,方樟,你现在就去县衙报官。”简乐为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族长爷爷,我现在就去!”简方樟拔腿就跑。
“村长,不能报官啊!村长!”方氏众人见简小弟跑开了,心里急了。
“等一下!”方安平气急地喊住了简小弟,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歉赔钱,去!”
害怕坐牢的方氏众人不得不忍着怒意给简家众人道着欠,跟方安平一样咬牙切齿地把身上的钱赔给了简氏众人。
“我们走!”丢了面子又失了钱,方氏一族的人心里更加怨恨他们简氏的人了。
“就这样让他们走了?”简方榉心中意难平,不明白族长怎么不报官。两族早已势如水火,哪需要什么和平共处。“族长,为什么不报官?”
“对啊,应该报官让县令大人把他们抓起来。”
“行了,族长这么做肯定有族长的道理。”简乐亲打断了族人和简方榉的话,他相信简乐为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没有报官的。
“可是……”简方桦就是不愤。
“大堂哥,我刚刚说的律法并没有说完。大晋律法写明,打架斗殴者,不管对错,参与斗殴的都要罚二十大板。刚刚方云哥跟族长爷爷说了,所以族长爷爷才没报官。”简秋栩这几天才把大晋律法看完,在某些方面,大晋律法是很严的。所以,很多人不敢轻易报官。简秋栩一来就让简小弟去报官,也不过是心中认为方氏的人根本不懂法,用报官来吓退他们而已。
“是啊,刚刚方云跟我讲了。如果报官,不管谁先动的手,你们都得挨二十板子。二十板子可不轻,得躺半个月,现在天寒地冻,伤着了可不好。”简乐为不想因为报官,而让族人受到伤害。大家生活都不好,再伤着了,日子更不好过。
“早知道我们就该多打他们几竹竿!”简方榉愤愤地踢了地上的竹子一脚,心里非常的不甘。
“怎么律法是这样的?明明是方氏的人打我们,我们才打回去的?怎么会连我们也罚?”大伯母疑惑,“这律法一点都不好。”
“婶子慎言,这律法乃先皇所立,不可随意质疑。”简方云打断了她的话。
张金花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敢多说了。
简秋栩看了简方云一眼,并不觉得他是一个死忠大晋律法的人。
“律法是这样,方安平他们回去后肯定也知道的。他们知道我们不敢随意报官,下次肯定不会上当了。”罗葵说道,“今天我们让他们道歉赔钱,他们心里肯定更加记恨我们。”
“怕什么,都记恨了我们这么多年了,也不怕加上今天的事。看到他们咬牙切齿又不得不道歉的模样,我心里开心!”
“对啊,我们也不怕他们。要是他们下次再过分,我们也不怕挨板子,告他们去!”
这些年来简氏一族被方氏一族打压着,每个简氏人心里都有着气。然而他们都没有想过去告官。如今有了告官的法子,大家都想着,方氏一族的人下次如果再以多欺少,他们也不怕挨板子,就去告他们。
“大家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先动手就行。好了,各自回家去吧,你们身上都有伤,赶紧回去包扎包扎。”
听族长这么一说,族人各自扛着自己砍的竹子回去了。他们身上都有着不同的伤,有几个人脸上还被划出了几道口子,留了不少血。有几个腿一拐一拐的,走路都有些艰难,显然身上受伤不轻。
爷爷大伯和大堂哥脸上也青肿了几块,打架的时候他们在最前面,身上肯定还有不少的伤。
她娘和大伯母那些妇孺好一些,没有被打到头和脸,加上她们在后面,冬天穿的也厚,身上倒没有什么。
简方云帮着其他族人把竹子带回去,简小弟也跟过去帮忙扛竹子。
大家合力,散落在地上的长竹很快就被捡起带走了。
“爷爷,我扶着你。”简乐亲走路也有些拐,显然也是被打到腿了,简秋栩赶紧过来扶着他。“小芮,你去县里请个大夫过来。”
“不用费这个钱了,小伤,一两天就好了。”简乐亲摆摆手,不让简秋栩去找大夫。
简秋栩见他说话中气很足,应该没有什么内伤,便听他的,让小芮去买点跌打擦伤的药。
“哎,这一遭大家身上伤的不轻,希望没有什么事。”简乐为并没有跟着其他族人回去,而是来了简家,进了正屋。他之前严肃的脸上有了些愁容。
“方氏的人是越来越过分了。”简乐亲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族人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安宁了。”
“爷爷,族长爷爷,他们今天又是因为地找我们麻烦吗?”简秋栩拿出自己受伤时剩下的药膏给简乐为擦着,打探起今天的事来。
“不是,这次不是因为地,而是因为竹编的物品。万祝村竹子多,每个人都会用竹子编点东西,平常双方用这些竹编的东西换些小钱。最近一段时间,简泰几家编出了新花样,外面的人喜欢,都跟他们买。方氏那边编的东西卖不出去,他们就来找麻烦了,说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简乐亲说着有些无奈,这些年来类似这种事情屡屡发生,他们族人势弱,方氏一族的人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欺上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