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张星的身体逐渐开始活泛起来后,才恍然惊觉自己的视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摇晃的不再是周围的环境,而是自己。
空气的击打中,那些船壳开裂的声音就像是在自己的身躯上撕裂了一个口子。
不,不是像。
也不是空气的击打,而是那些海盗船正在喷吐的金属射流。在炮弹撕裂空气,船壳被命中后应声破碎的声音中,张星感受到了明确的疼痛与撕裂感。
‘至少我不用怀疑自己是不是中弹了。’
握紧船舵,共感进一步加深。
张星,或者说西瓜皮号,在此刻达成了一致。
现在的他,在西瓜皮号沉没之前,都不会受到伤害。
同样的,一旦在共感的过程中西瓜皮号受到不可修复的打击,他自己的下场也不会有多好。
‘用得是棒状弹,这玩意儿破坏力可不小,看来他们打定主意在事后沉了我们。’
用事实坚定了反抗的决心,张星寻找着反击的方法。
很多信息用船的感官来接受可比用人的感官来品味,要清晰的多。
这是好事,但在战斗之中也意味着麻烦,尤其你共感的是一个十分懵懂,只会在你耳边呢喃帮助父亲的小孩子。
到处都是火焰、痛苦和尖叫这些繁杂而混乱的信息。
张星能听见的只有木头粉碎和人们尖叫的声音,以及死亡的气息——炮弹击打过后,散落的碎木板上洒满了他们的鲜血,无论是敌人还是战友。
幸运的是温德船长哪怕瘸了一条腿,但他还能为张星坚持一段时间。
但涌入下层甲板的海水,横桅索的断裂,桅杆的呜咽也在不断的提醒他得快一点。
‘妈的怎么连瞭望手都死了。’
看来是没人能去拉一下主帆了,砍掉瞭望手脑壳的那几个海盗正在沿着横索上的绳梯前进,试图将西瓜皮的主帆彻底毁掉,让他们无路可逃。
直到这时,张星才终于理解系统所说的,命运洪流的强大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就像一个溺水的胖子一样,西瓜皮号的船身已经开始倾侧,逐渐沉入水中。
这个小小的支流似乎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