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粟问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但她想了好久,直至睡着都没能想起来。
于是,她悲剧了。
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时,已是凌晨一点了。
粟问揉着抽痛的额角,从床上坐起,打开灯,拿出非正常死亡纪事簿开始写了起来。
看着落在纪事簿最后的标点,粟问微微出神。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噩梦中惊醒了,那种深陷梦魇,体味千百种死亡的感受,令她麻木。
她自己早已经习惯,或者说,是无能为力。
但是这次,她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痛苦。
曾经也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觉,虽然依然要体会死亡,但是她却没有感受到太大的苦楚。
粟问眉头紧锁。
那应该是前不久的事情。
对了,是那一次的临时接运!
粟问双眸微微放大。
猛然翻开之前有关那次接运任务的笔记,粟问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怎么可能?!
粟问摇头轻笑。
可能是受上一个案子的影响,情绪波动较大,使得她感观出现了问题罢!
于是拉开抽屉,拿出里面一个棕色瓶子,倒出一粒药,直接吞了下去。
看着里面所剩无几的的药片,粟问眸光微闪,轻叹一口气。
或许,她应该问问那个人。
“你是说,你最近与人接触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那么困难了?”
一个穿着米色改良版旗袍的女子轻声问道。
那是一个看上去比粟问大不了几岁却气质优雅的女子。
一头微微卷曲的中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柳眉杏目,琼鼻樱口,纤细的手臂套着一副翠绿色的玉镯。十根如葱般的手指交握,置于双膝之上。
不盈一握的腰身,挺直如莲。如玉的双腿交叠,斜斜的靠在木制的沙发前。
只见她秀眉微皱,沉吟半晌方开口,道,
“这是好现象。我之前就建议过你多交一些朋友,换一种方式生活。如今看来,还算有成效。”
女子的声音温和,如春风拂过,莫名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嗯,谢谢你,苏晴!”粟问面带微笑感谢。
可能是因为她平时比较少笑,微笑间有一丝僵硬。
苏晴是粟问的心理医生。粟问在她这里治疗大概有二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