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小憩,郁微却睡得头痛。她揉着酸痛的鬓角想起自己身上的寝衣并不方便待客,便起身去找要换的衣物。
哪个徐府二姑娘?
徐执盈?
自从那日在宫道之外说了几句话之后,郁微便没再与徐执盈有什么交集,今日她却又主动上门,想来定是有要事要找她。再如何,郁微也不该怠慢了。
檐角的铜铃被风一吹,声音格外清脆。
徐执盈在正堂中坐得端正,连拂雪奉上的茶水都没碰,见着郁微来了,这才起身见礼。
徐蹊那样投巧之人,养出一个混不吝的儿子不算什么奇怪的,而养出这样一个通透聪慧的女儿却甚是让人惊奇。
郁微搁下了随手带来的灯笼,用帕子擦着指尖,然后施施然落座,道:“徐姑娘。”
徐执盈却说:“殿下称臣女一声执盈就好。”
说罢,徐执盈抬手,吩咐带来的随侍奉上一个红木的盒子。
掀开之后,里面是一柄玉骨扇。
“这是?”
徐执盈解释道:“哥哥在家中做了好几日,想要赶着送来给殿下,只是近几日殿下一直忙碌,他不想扰您烦心,所以才托臣女送来。”
好似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日在清梦楼中见徐闻朝时,郁微的扇子从阁楼上掉了下去,还没来得及遣人去捡便被一辆马车给碾碎了。
“多谢他费心,只不过这都太过贵重,府中也不缺扇子。”
郁微并没有接。
徐执盈却道:“殿下,扇子没什么贵重的,哥哥他也……”
郁微的食指搁在唇前以示噤声。
门外有什么东西响了。
南面的窗子轻微晃动着,似是方才有人在那里偷听。
公主府中的亲卫都是郁微从连州带来的,守卫森严,绝无可能有什么歹人入内。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人仍旧没离开。
郁微故作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朗声道:“徐姑娘,你要讨的那册书并不在本宫府上,若是你真心想要,明日本宫入宫拜见母后,再替你问上一问。”
徐执盈不明就里,却心领神会地应道:“那……那就麻烦殿下了。”
郁微极缓慢地起身走近,抬脚便踹了过去。
“啊!”
是个半大少年。
正堂外面没有点灯,正处院落都笼在一片如墨的漆黑之中,被踹倒的半大的孩子呜咽地喊着痛,半晌才缓过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孤,孤是太子……”
太子……
难怪方才那一声痛呼如此耳熟。
震惊于太子身份的徐执盈站在郁微身后,想去搀扶郁濯,谁知却被郁微抬起手臂拦了一把。
之后郁微上前去,狠狠地踩着郁濯的肩膀,声音冷淡平缓:“太子?太子怎么会未经禀报出现在公主府?你是哪里来的小贼,如实招了,本宫饶你一命。”
郁濯被踩得生疼,嘴硬道:“孤是大辰皇太子,尔等竟敢……”
郁微抽出袖间的短刀,迅疾而用力地刺进了郁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