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声回应:“玻璃花房。。。。。。”
。
稚京和安德森并肩走向前方。
雨雾笼罩身影,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稚京垂着眼,指尖轻微摩擦过花篮提边,脸侧被雨水湿润,苍白的如同薄弱百合。
被丝带绑好的黑发乖顺的垂落胸前,她注视着草坪,轻轻抿唇。
安德森先生是会说中文吗?
稚京习惯性地低头看向金属方牌,她的姓名直译印刻在上方,清晰显眼。
她抬起手腕,指尖捏过方牌上的英文,擦去金属上的雨水。
十分钟的路程,因为沉默的气氛而显得格外漫长。
在快要走到玻璃花房时,稚京微抬起眼睫,视线扫过安德森冷淡的侧脸。
男人目光平视前方,眉骨掩覆在暗淡的光影中,看不出情绪。
衬衣右肩被雨水淋湿部分,水渍缓慢变深。没有一点狼狈迹象,反而更显绅士矜贵。
稚京目光稍顿,很快收回目光。
雨伞边缘挂落着细长雨丝,不断向下坠落。
被雨雾虚化的玻璃花房逐渐清晰。
稚京走到玻璃门前,侧身看向安德森。
她与安德森先生身高相差太多,说话的时候不得不仰起脸。
“安德森先生。。。。。。”
温吞的语句稍微停顿,她抬起眼睫,继续道:“谢谢您送我回来。”
女仆制服已经湿漉,白色领口向下折叠,柔软的颈部皮肤微微露出。
光影是阴沉悬浮的灰雾,苍白的皮肤变成唯一明亮的色彩。
安德森低眸,低声回应:“不用道谢。”
他并没有收回目光,瞳孔中的深色融入眼底。
稚京捏着花篮,再次低下头,思绪迟疑几秒。
已经是第二次道谢,她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提起的话题。
需要主动道别吗?稚京有些犹豫。
但安德森先生似乎并没有要告别的意思,她主动提出,显然不够礼貌。
稚京拿不准安德森先生的想法,只能保持安静。
她微微抬眼,目光试探性地看向安德森,视线却直接撞入他浓稠的眼底。
如同一瞬间,坠进没有任何光点的深海。
稚京下意识反应是避开视线,眉眼间浮起不太自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