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晖不解:“为什么要改签?”
“珩珩今天在首都有行程,你去帮我拍几张照片!”
“行程?拍照片?”
“昂,一个封面拍摄,我把地址发你,你到那门口等着,那边肯定好多姑娘在,上次见到的黑色商务车还记得吧?他应该会坐那个去,等他进去的时候抓住机会帮我拍几张,用手机就行。”
易晖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江一芒是想让他帮忙冲前线。
“我已经快到火车站了,你到时候在网上看别人拍的也……”
江一芒急急打断他的话:“不行啊,这是珩珩进组前最后一场活动,我也是刚知道的。那个剧特别特别长,错过这次可能接下来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他了,我肯定会后悔死的,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现在就买机票飞过去了!”
易晖又愣了下,他印象中的周晋珩很少接集数多的电视剧,嫌在剧组待久了烦,他还处在上升期,不可能没其他戏可接,怎么会……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易晖遏止了自己过度发散的思维,对电话道:“妈妈知道也不会放你来的。”
“哎呀,你怎么这样啊。”江一芒怨声道,“哥,我都叫你哥了,你就帮我这个忙呗?”
易晖只犹豫片刻:“不行。”
江一芒这些日子习惯了易晖的软脾气和好说话,大概没想到会被拒绝,不信邪地挣扎道:“就耽误一会儿啊,最多两个小时,改签车票很方便的,你嫌麻烦的话我帮你弄啊,”
想到上次来首都时毫无准备地见到那人,又想到两天前在机场不期然的相遇,易晖深吸一口气,那惊心动魄的紧张和胸中隐隐泛起的痛感仿佛犹在。
不能再见他了,必须离得越远越好。
听完江一芒的话,易晖没再动摇,斩钉截铁道:“不行,我要回去了。”
易晖其实很不擅长拒绝别人。
以前他也上过一段时间学,起初为向同学示好,他每天都会带许多小零食去学校给同学们分发,有一天他起晚了忘记带,同学们都很不高兴,那一整天都没有人跟他说哪怕一句话。
后来母亲给他请了家教,他在家里念了几年书、学了几年画,再后来哥哥出现了,建议他还是回到社会中多与人交流,他才再度回到学校,还报了一个绘画班。
虽然绘画班上有部分同学也不是很好相处,他开口说话时总会有人偷笑,但他还是喜欢有人在的地方,偶尔有同学画具没带全向他借,他也很乐意帮忙。
这让易晖觉得自己与别人没什么不同,是被需要的,不是多余的。
与那人在一起之后,这种对被认可的渴望几乎达到了巅峰,所以易晖从不拒绝那人的任何要求,希望自己在他眼里与正常人无异,希望他也能像自己喜欢他这样喜欢自己,或者也不用这么喜欢,一半,三分之一,哪怕十分之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