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景龙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先出去,他伸手摸了一把美女的脸,笑着说:&ldo;晚上哥哥再陪你好好玩。&rdo;
景龙走到门口,跟田非妙说话:&ldo;睡好了?&rdo;
田非妙撩了一下长发,那动作被这样氛围下的灯光照着,极为妩媚勾人,她虚抬下巴,&lso;嗯&rso;了一声。
景龙低笑,深深地看她一眼,说道:&ldo;饿的话自己弄点吃的,我晚上有事,就不陪你了。&rdo;
田非妙还来不及诧异,景龙已经噙着烟,双手抄兜,走了出去。
盛凌出来后看到景龙倚靠在路灯的石杆上,他走上前,从后面拍了他一下,说道:&ldo;给支烟。&rdo;
景龙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他。
盛凌接过烟盒,抽一根咬在嘴里,又从自己的裤兜里摸索半天,摸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燃了烟,吸着。
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就各自吸着烟,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
盛凌又呷了一口烟后,夹着烟肚子,掸着烟灰,问景龙:&ldo;大半夜的,把我叫出来就是陪你站在这儿看马路?&rdo;
景龙也掸了掸烟灰,不再吸它,而是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回头看他,说道:&ldo;趁天黑,说点月黑风高的事儿。&rdo;
盛凌眯眼道:&ldo;哦,杀人放火?&rdo;
景龙笑道:&ldo;杀人放火找你合适吗?是关于盛老爷子的。&rdo;
盛凌微微一顿,颇为古怪地挑了挑眉头,说道:&ldo;跟我爷爷有关?&rdo;
景龙半垂着眼不紧不慢道:&ldo;你爷爷早几个月的时候从我降龙会带走了一个女人,想必你看过了。&rdo;
盛凌道:&ldo;看过,他藏的很深,只是偶尔看过一次。&rdo;
景龙道:&ldo;姿色怎么样?&rdo;
盛凌想了想,确实想不起来了,一眼一晃的感觉就是:&ldo;还行。&rdo;
景龙看着烟火纵燃而上,他大拇指一弹,有窸窣的星火伴着尘灰往地上坠落,他淡淡的声音道:&ldo;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吗?&rdo;
盛凌问:&ldo;什么来历?&rdo;
景龙看他一眼,考虑着要不要把连雪的身世说出来,以及她接近盛老爷子的目地,降龙会出手的女人,基本上是不回收的,尤其是被人买走的,租或借出去的,收回来是必然的,但卖出去的,就属于别人了,不管那些人在外面发生了何事,干了什么,都不再与降龙会有关,既便他心知肚明,也不会道尽,亦不会跟任何人讲,这是降龙会的规矩。
可今天,他得破了规矩。
尤其,他不快点处理,夜莫擎那边绝对会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让整个襄江帝城的豪门富贵们洗一洗牌。
这其实跟景龙没什么大的关系,只不过,洗牌之后,他降龙会就不用存在了。
毕竟,盛家是因为一个女人而遭殃,而这个女人,偏就是从他降龙会出去的,知道内情的人,往后谁还会光顾他的降龙会?
景龙又将烟塞入嘴里,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后决然一扔,掷在地上,用皮鞋辗灭,他冲盛凌道:&ldo;那个女的叫连雪,是你父亲中晚年花心时候不小心遗留的私生女,他大概早忘了这件事,也可能没有,因为连雪的母亲是你爷爷一手促死的,连雪接近他,就是为了报仇,降龙会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们不管进来的人前科是什么,出去后干什么,我们只负责引荐,原本她想对你爷爷做什么,对你们盛家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但现在牵扯到了夜莫擎,我就没办法不管了。&rdo;
一提到夜莫擎,盛凌陡然间眼眸狠狠一缩,他低声问:&ldo;怎么会跟夜总有关了?&rdo;
景龙道:&ldo;夜莫擎跟苏舒订了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而连雪恰巧就是苏明的女朋友,她忽然消失,苏明一直在找她。&rdo;
这一句话可谓信息量巨大,盛凌乍然色变,惊道:&ldo;这么说来,这个女的留在盛府就是祸害啊!&rdo;
景龙闲闲地说道:&ldo;可不是。&rdo;
盛凌紧巴着脸,虽然他打心底里瞧不起他的爷爷,觉得他就是花心大萝卜,男人中的败类,可盛家的荣耀是他一手撑起来的,他能出身,也因为这位爷爷的花心,他的身上流淌着盛家血脉,他的一切荣辱皆与盛家有关,一旦盛家落败,或者说,一旦爷爷倒了,那他差不多就得喝西北风了。
为了自己往后依然能够富贵傍身,花天酒地,盛凌当然不会再让连雪呆在他爷爷的身边,他望着景龙,问道:&ldo;你想让我怎么做?&rdo;
他这么聪明有眼色,倒省了景龙一番口舌,景龙不咸不淡地道:&ldo;你爷爷身边不能没有女人,一般的女人也入不了他的眼,千帆过尽后的男人想要的并不是风骚够味的女人,而是能跟自己心灵相通的,这样他的余生才会快乐。&rdo;
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盛凌才解析出景龙这句话的意思。
盛凌笑道:&ldo;这个简单,虽然鉴赏界大多是男士出名,可也有女人深谙其道的,我赶明给爷爷找一个。&rdo;
景龙道:&ldo;还赶什么明儿,就今天。&rdo;
盛凌一下子怔住,想到刚刚的美人,他多少有些不情不愿,好事儿不做,干活没劲呀。
他这表情一入景龙的眼,景龙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他暗骂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然后不冷不热地掀了他一眼,哼道:&ldo;随便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