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梳眼中浮起一丝极淡的失望,点了下头。
又听那嗓音安静道:&ldo;你给他带了东西呢?要不给我,等他回来,我再帮你转交。&rdo;
陈梳愣了下,一摸饭盒,米粥已几近凉透。她思索片刻,把另一个装感冒药的袋子递出去,说:&ldo;那请你把这袋药给秦峥。他在大雨底下淋了一天,估计……&rdo;
话音倏忽而止。
那娇亮嗓音的主人已从楼梯上下来了,高跟鞋,雪纺裙。楼灯暖黄,寸寸光线照亮她的脸,实在是年轻,白软娇艳,眉眼灵动。
是一种张扬又极富生命力的美。
片刻间,陈梳眸光闪了闪,皱眉,明显惊讶:&ldo;余兮兮?你怎么会在这儿?&rdo;
余兮兮一笑,嗓音平稳:&ldo;不是说了么,我昨天刚搬来。&rdo;食指往上一竖,指指,&ldo;就在三楼。&rdo;
陈梳想起了什么,皱眉:&ldo;秦少校的房子?&rdo;
&ldo;对。&rdo;
&ldo;你们……&rdo;
余兮兮先她一步开口,&ldo;对了,你刚才说,秦峥淋了一整天的雨。&rdo;顿几秒钟,接着问:&ldo;他为什么会淋雨?&rdo;
楼道窄小,两个本就不熟的女人说着同一个男人,气氛微妙。
陈梳皱了下眉,没答话。
她不说,余兮兮也没再追问,只淡声道:&ldo;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又在下雨,陈小姐回去歇着吧。&rdo;边说边把那袋儿感冒药拿过来,抬抬手,&ldo;放心。东西我会记得给秦峥,也会跟他说你来过的事儿。&rdo;
这番话,带点儿余兮兮自己都没发觉的女主人姿态。
陈梳听得不舒服,侧头,视线看向那扇从始至终紧闭的房门,心里发堵,忍不住又问了一次:&ldo;秦峥真不在?&rdo;
余兮兮鬼扯起来脸都不红一下:&ldo;对啊,真不在。&rdo;抬下巴,&ldo;我骗你干什么。&rdo;
陈梳静了静,目光转回余兮兮,冷冷冰冰,透出一丝不甘。良久,点了点头,&ldo;好。那我先走,给秦少校送药的事就麻烦你了。&rdo;
&ldo;不客气。&rdo;
余兮兮笑着说了三个字,举起右手随意一挥,目送那抹高挑倩影离开。
脚步声渐远,消失。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下去,药袋子拎高,斜眼一睨,顿觉胸口有些憋闷‐‐那次在赡养基地,那女军官明显带敌意的眼神,还有今天这出冒雨送粥……好么,一切都对上了号。
陈梳喜欢他。
知道他住哪儿,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称呼亲密,一口一个&ldo;哥&rdo;,可见不是简单的同事关系。以上两点加一块儿,又得出个结论:那女军官的&ldo;喜欢&rdo;,恐怕还不仅仅是停留在&ldo;单相思&rdo;这层面。
&ldo;……&rdo;
琢磨着,余兮兮咬了咬唇瓣儿,五指收拢,各色感冒药的包装盒&ldo;咔擦&rdo;变形。
不是说喜欢她么?喜欢她还背着她招蜂引蝶?
骚男人。
余兮兮站原地,无名火起,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