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踮起脚尖,张嘴狠狠咬在了他颈侧,然后,撒了气一般痛快地轻哼了一声。
他宠溺地笑了笑:如果你平日也能这么孩子气,也不至于总让自己受委屈。
“明天还要举行盟主接任大典,这脖子上的牙印我还得想办法遮一遮。”
千秋满意地看着他白嫩嫩的脖子旁边那个再明显不过的牙印,劣心一起,“遮吧,遮了,那一万盏长明灯算是白送了。”
连城朗月不予反驳,“千秋,那时候你知道我的剑对准的是谁,你可知道我的忍耐力再弱一丁点,此刻你站的地方便是一片废墟了。”
千秋心虚,那时确实是她自己使计混乱了他的视线,他这是想反过来算账?
“哼,我是怕你伤了你的未婚妻后伤心欲绝,你不该感谢我吗?”
“嗯,我似乎确实该感谢你,感谢你最终还是让我尝到了伤心欲绝的滋味,那滋味真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他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那种感觉简直就如同蛇信子在脸上舔,毛骨悚然。
千秋尴尬的同时,又不免动容,好不容易干透的眼眶再次晕湿。
这时,他又说道:“后来虽然明知你仍然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可还是一日日的担惊受怕,现在能这样抱着你,我知足了。”
他的怀里……
是暖的……
她哑着声音在他怀里呢喃:“那时……我以为那一别……便是永别,连城朗月,我恨你,但我更谢你。”
连城朗月失笑,“我以为你会说那个字。”
那个字?
千秋抿了抿嘴唇,“我爱你!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了。”
她这么干脆,反倒让连城朗月措手不及了,他哑然失笑,“我以为你不会这么轻易说出口。”
“怎么?不够矜持?你不满意?”
他似笑非笑,“恰恰相反,我以为你不敢,以为我要等很久。”
不敢?
这两个字戳中了千秋的反骨,她又不是那些正统的古代女子,有什么不敢的?
她猛然抬头瞪着他,“你这是在小看我吗?”
他笑而不语,那不以为然的笑激得她心头邪火直窜,冲着他的嘴唇就咬了上去,岂料,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竟然被他给推开了,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耻辱。
他摸阿猫阿狗似的摸着她,柔声道:“我没有小看你,你也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逞强。”
逞强?用这种字眼不还是在小看她吗?
她幽深的眸子睨着他,清冷道:“激将法?”
连城朗月挑眉浅笑,“被你看穿了。”
“连城朗月,你就是这点最可恨,想要就明说,非要拐着弯算计,把人耍在鼓掌之间很有成就感吗?”
他抚上她的脸颊,托起她的下巴,“说出来也许你不信,用计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自信,不敢肯定单凭感情是否能得到你。”
拥有掌控天下的自信的他,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吗?
“如果我现在给你,你要吗?”
连城朗月看着她异常认真的目光,眸光一暗,俯首吻上了她的唇,温柔辗转中,一步步攻城略地,一如他的人,温柔的外表隐藏着霸道强势的本性。
只这一次,千秋愿意放下自己的强势,在他怀里做一个寻常的水一样的女子,顺从迎合着他的索取,真真切切地去体会他那份深沉的爱意,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呵护。
情至深处,身心交付,灵魂相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可是……
恰到彼此理智尽失的边沿时,他却匆匆偏开了头,与她脸颊相贴,伏在她颈窝处隐忍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