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哥哥讲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时,苏澄跃刻意隐去自己受伤这件事,加上她能跑能打的,才叫苏澄玉没想到她受伤了。
苏澄跃一面称着药量,一面思索起依旧横亘心头的那封回信。
虽说跟陆承远说了“相信”,但越是回忆,苏澄跃便觉得此人疑点越大。
暂且不论陆承远提及自己出自南国王宫,而以仡楼氏为线索摸寻出来的唯一不在记载中的人,恰好出自南国王室这件事。
比如那陆承远身上乖巧异常的入骨,这不次于玄蛊的家伙,会寻常到满大街都是、从毒窟里出来的仡楼珈也有一份吗?
再比如陆承远曾提到他来王都寻药,追杀那些从南疆逃到此地的叛贼,获得虫卵药引。
苏澄跃不由得想起自己初来乍到,偶遇有一批人杀人越货,为入骨蛊所袭,当日遇见仡楼珈时她认出了蛊虫,仡楼珈也默认那日袭击自己的人是他,可她查了这么久,没有任何仡楼珈相关的势力消息,那跟着他的一大批人又是从何而来?
越想疑点越多。
苏澄跃想得出神,忽然感觉手上一痛,急忙收手再看去,才发现自己方才一心二用,伸手扶到正放在炉子上煎药的壶身上去了。
她小口小口往自己指尖吹起,盯着壶把出神,直到外边的脚步声惊动了她。
苏澄跃抬眸,正见陆承远向里走来。
长腿窄腰,玉立身修,厚重的衣物并未叫其身形臃肿,反添几分富贵闲散,他这张脸平时太过喧宾夺主,倒叫苏澄跃没怎么注意过他的身形。
他的身高与仡楼珈一般无二,背影也十分相似,如若不然,苏澄跃岂会屡次错认?
而今一个巨大的线头摆在眼前,苏澄跃越看心中的怀疑便越深。
陆承远一进来便发现苏澄跃紧盯着自己,像一只锁定猎物的大猫,只等猎物露出什么破绽,便飞快扑杀上去。
他轻咳一声,环顾四周,道:“兄长呢?”
苏澄跃被他的问话稍稍转移些注意力,挑眉道:“什么兄长?话没说上几句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陆承远自有他的小心思,但笑道:“我与令兄一见如故,无需多言。”
苏澄跃心道:我哥看你可满脸警惕。
她道:“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暂且出去了,你要找他等晚点他回来我叫他去寻你。”
陆承远来此自然不是为了找苏澄玉。
这些日子过去,他很清楚苏澄跃何时煎药,卡准时候找过来的,提苏澄玉也不过是转移视线罢了。
陆承远见苏澄玉不在此地,心知苏澄玉八成是去做那件于他而言十分要紧的事情了,既如此,苏澄跃又是作何打算?
他稍敛目光,闲聊几句后状似无意间开口道:“后日赴宴,你我二人恐怕要同乘一车。”
“又不是什么大事,那有什么关系?”因陆承远将话的重点放在同乘上,苏澄跃便顺着他的话挥挥手表示不在意,丝毫不知自己已经不慎落入对方的话语陷阱,将他想要的答复送将出去。
陆承远笑意加深,又故作苦恼道:“你我虚担夫妻之名,同乘一车委实有些亲密。”
苏澄跃面露怪异,心道:在一辆车上就亲密,那你亲我的时候算什么?
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