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山回来的时候喝了酒,岳栖鸣好像不胜酒力。
陆青崖这个小家伙方才吃饭的时候就见他直打瞌睡,早就叫他先回去了。沈离山只好认命地将这位仙尊扛回茶山居,服侍他喝水脱靴。
还好自己多年行走粗糙惯了,做这些事情也没觉得什么打紧。
岳栖鸣是真的喝多了,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嫌这嫌那,一会儿说水凉一会儿说他手重。
刚给盖上的被子很快就被这家伙给掀开了,如此这般三次之后,沈离山关上房门出去了。
反正都是仙尊了,这样的天气就算不盖被子应该也不会怎么样,毕竟病入膏肓的那个人是自己又不是岳栖鸣。
沈离山回到自己房间,酒水喝多了脑海中愈发清明,觉得不干点什么不正常。
他翻箱倒柜,翻出一本杂书在手上,这才觉得舒坦了一些。
在柔和的光线下,他眯着眼睛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一个爱而不得的俗套爱情故事,换了游仙的地图,打打小妖怪,写的还怪有意思的。
不知不觉,耳边听到鸟鸣。抬头一看,窗边竟然已经成了青白色。
不都说山中日月久,怎么白日来的这样早。
把书一合,沈离山倒在枕头上晕乎乎地像是枕了一片云,一刻也等不得地睡着了。
顾清恪像往常一样早早等在师尊门口,却久久不见师尊从里面开门。
“你师尊还没起来呢?”岳栖鸣带着陆青崖出现在面前。
“是。尚未有动静。”顾清恪规规矩矩地行礼,如实回答。
岳栖鸣笑道:“昨天还要笑话我的酒量,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谁睡到日上三竿。”
说罢便推门进去。
顾清恪和陆青崖具是一惊,要知道沈离山很不喜欢别人进入自己的领地,尤其是这样不打招呼直接闯入房间。
顾清恪不敢擅入,陆青崖遵师命要好好地照顾好栖鸣仙尊,连忙跟了上去。
“栖鸣仙尊请留步,请容我等先行通传。”
陆青崖进去的时候看见栖鸣仙尊已经站在师尊床边开始摇晃床上的人。
此时的陆青崖只想闭上自己的眼,愿自己看不见接下来的暴怒场面。
沈离山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无量门中许多人都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得太多,总是梦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和凶残的景象。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没有立刻将现实和梦境一分为二。
“你是谁!”沈离山爆喝一声就要召来自己的卷口剑,凌厉的杀气让栖鸣仙尊始料未及。
化解了那一手真气,栖鸣仙尊一手点在沈离山眉心,轻声念咒让他静心。
沈离山眼神变得澄澈,看见栖鸣垂着眼眸低声念咒衣袂飘飘和着晨光映出令人神往的模样。
“栖鸣?”
周身暴戾气息收敛,沈离山还是那个眉心朱砂立世清冷的样子。
“是我。”岳栖鸣收回指在他额间的手,故作轻松地调笑,“昨天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嘲笑我的酒量,今天却自己爬不起来了。”
沈离山把自己的佩剑递给陆青崖挂起来,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伤人。
“说哪里话。我又不是醉了,是看书太累了,早上才睡着。”
“别说傻话,你素来不爱看书,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真的。昨天看的就是这本。咦,怎么不见了?”
陆青崖见两位仙尊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挂好了剑就打算出门给他们整点早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