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闲来到他面前,从背后拿出那一枝玫瑰来,嫩黄的花瓣上还带着晨间未干的晶莹露珠,孟闲一番动作,露珠竟是还没掉下来。
“不是告白。”孟闲欲盖弥彰地解释:“就是让你看看我种的玫瑰有多好。”
沈行顿了顿好歹接上了对方的脑电波:“我就站这里也能看见的。”
“你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它有多好。”孟闲说。
你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它有多好。
你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他有多好。
沈行把这话在心里滚了一遍,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孟闲的眼,在对方注意到之前又把目光滑到了那枝玫瑰上。
是挺好。
沈行忽然凑近,他抬起头,笔尖几乎快凑到对方下巴,他问:“那你这花送不送我?”
孟闲身子一僵,他感觉到沈行的温柔气息扑到他皮肤上,他低头看见对方炽热的目光,好半天才道:“送啊。”
“好。”沈行仍然保持着这暧昧的姿势不动,甚至还有更进一步的势头。
“你……”你真的想好了吗。
沈行眨了眨眼,仿佛自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天使,虽然他本来就人畜无害,但他清楚他不是什么小天使。
“你知道吗?你刚才的举动让我想起了一些旧事。”沈行忽然道。
“……什么?”哪怕他知道对方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仍然问。
“你现在这样,很没出息。”沈行吐了口气,脸上的薄红早已消退,他夺了花,一扬手扔出了阳台:“替代品不是谁都可以做的,你没办法变成我哥,当然,我也没办法成为你原本想送花的那个人。”
沈行后退几步,脸上笑得意味不明,但那绝不是喜悦的笑。
沈行再后退几步,轻飘飘地落下一句“你的花很好看,我仔细看了,也还是很好看。”
孟闲僵在了原地。
说完这句话的沈行,在他的视线里待了五个呼吸,随后消失在了他面前。
还是不行么?
-
沈行把自己关在了客卧的房间里,他其实没什么东西要收拾,他来时的那身正穿在身上,可他就一个人坐在床沿,眼神呆滞地目视前方。
他方才的话确实说得有些过了。
但那是事实,没人能替代他哥,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地动摇过,从来没有。
沈行捂着眼,慢慢地开始发抖。
此时此刻,孟闲正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门外,听里面的声响。
他承认这样不道德,但他别无选择,哪怕他有钥匙,他也没有资格开门,那是沈行的内心世界,而沈行的内心世界,从来与他无关。
孟闲在门外站了许久,里面都没发出丝毫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