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满嘴糖口水的噜噜刚到家门口,陈小凡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肥猪膘子的香味,猛地一抽鼻子,陈小凡定眼一看,香喷喷的猪肉炖粉条已经被陈老根端上了桌。
“瓜娃子瞅啥呢,给你老弟放桌上,咱们一家人吃顿好的!”冲着陈小凡一招手,陈老根拽这个破木疙瘩就放在了方桌前头。
看着端着汤锅走出来的马兰花伸手就往自己面汤碗里舀了个大红枣,陈小凡的心头不觉得一暖。
还是家里好啊,搁外头谁还管老子死活啊,这一进门就有顿饱饭吃,想当年爷爷快不行的时候,不是老爹抱着俺回来,俺还不定死在哪家的地头上呢。
心里一念至此,陈小凡冲着老两口腼腆地一笑,抱着噜噜就坐在了方桌前头。
大油膘子烩着油乎乎的大粉条子,陈小凡刚把嘴上的粉条子吞到肚子里,那边儿的陈老根就抱着个砂瓮放在了放桌上。
伸手一把掀开滚烫滚烫的砂瓮盖,陈老根抓着里面嫩黄鲜美的鸡腿就递到了陈小凡的碗里,脸上露出一脸慈祥的微笑:“小凡啊,今儿早上饿着了吧,来,多吃点儿啊!”
“哥,你也吃,你跟嫂子为了噜噜的事儿忙活的半宿了,你们也补补。”赶忙伸手把碗里的鸡腿递到了马兰花的碗里,陈小凡一伸手就把另一根鸡腿不由分说地递给了陈老根。
抓着个木勺子朝着自己的小瓷碗里舀了点儿汤,陈小凡伸手就把噜噜的小围脖挂在了噜噜的脖子上,亲自抓着小勺子冲着澄黄的鸡汤吹了两口,笑眯眯地喂着噜噜就喝起了鸡汤。
看着陈小凡那一脸疼惜的样子,马兰花的老眼里不觉噙上了泪,冲着老头子抿嘴一笑,抓着炖得剔透暖烘的鸡腿就啃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给噜噜喂了一碗鸡汤,陈小凡扭头冲着陈老根为难地一笑,伸手将裤腰带里塞着的请帖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啥?”看着那红扑扑的请帖,马兰花不觉一愣,简单认识几个字儿的陈老根顺手一把攥在手里,扯开红皮猛地一看,顿时一拍脑袋,冲着老伴儿咧嘴道,“俺就说嘛,这裴大河那鸟东西能错过这出风头的机会?这不就来了,让咱兄弟去喝庆功酒呢。人家闺女考上了大学,狗尾巴都快翘到电线杆儿上了!”
“那我去不去啊?”看着老哥一脸难受的样子,陈小凡的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去,干求子不去,人家支书看得起咱家,咱能不去给人家赏这个脸儿?”冲着陈小凡一挥手,陈老根冲着老伴儿一咧嘴。
马兰花站起身来就进了屋,不一会儿就抓着一张崭新崭新的百元大钞放在了桌上。
“嫂子……这也太多了。”万没想到平日里抠得连里边儿的野菜都舍不得放过的马兰花竟然有这么豪爽的一天,陈小凡的脸色顿时一苦,还想说些什么,头发用竹签子盘着的马兰花不觉摆手道,“不多,这一去人家裴家的山鸡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小凡啊,咱可不能咱念叨人家了!”
“我懂……这念想俺该断了。”冲着老两口黯然一笑,陈小凡就着碗口大的馒头闷着头哼哧哼哧地就吃了起来。
吃完了眼前一大脸盆的猪肉炖粉条,陈小凡一抹嘴,抓着桌上的请帖和钱,冲着老哥两口子一点头,转身闷不吭声地就上了山。
回到山上拉下了挡风遮雨的棚子,陈小凡压着满心的不爽抓着铲子拎着锄头硬生生在自家鸡圈边儿上挖出了一圈排水沟才熬到天色将迟,云沉雾隐。
望着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山色,满头是汗的陈小凡抓着烂茶壶里的水冲着自己牛脖子一样积了一层层汗垢的脖子冲了一下,紧跟着甩掉里外两条裤衩子就钻进了窝棚里。
燥热的窝棚里凉席也被晒得滚烫,原本疲惫到极点的陈小凡猛地一睁眼,眼前的黑暗中眼前都是裴珊珊那姑娘婀娜的身子,灿烂的笑脸还有午后阳光下那纤薄白衬衫下粉红的一片白腻……
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黑暗,陈小凡猛地给自己来了一巴掌,看着头顶上积了一层粉灰的煤油灯喝道:“陈小凡,你这王八犊子做梦的吧,人家喇叭花一样嫩的闺女是你这狗犊子玩应儿能摘到手的?洗洗睡吧!”
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陈小凡踩着脚下的破烂人字拖就钻到了山后面的狗尾巴沟里冲了个凉水澡。
浑身舒舒坦坦地回到了窝棚里,陈小凡倒头一躺,整个人就进到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陈小凡是被刀绞钩缠的肚子疼硬生生给疼醒的。
拧着眉头抓着根破木棍钻出了窝棚,陈小凡望着外面白茫茫的天色不觉得一阵头晕眼花,钻到新挖的排水沟边上猛地利落了一把,陈小凡扯着自己蓝布裤子撑着木棍就朝着山下的孙黑子诊所跑了过去。
依山傍水的稻田村里啥都好,就是这狗屁医疗条件差的要死,方圆十几里地竟然只有孙黑子这一家诊所,而且这诊所的大夫还是学兽医出身的。
知道学兽医改医人的孙黑子最近过的不错,信不过这家伙手艺的陈小凡只听说这家伙最近到四川拉回来个水灵灵的川妹子放在家里,自己医人的活儿不好好干,没事儿就去山上采什么中药卖钱,也不知道这一大早的在家不在家。
带着一万个不情愿冲到了孙黑子家门口,陈小凡猛地一掀帘子刚钻进诊所里,屋里就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伴随着这水声的好像还有一阵儿女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好歹也是在窝棚里和廖春兰大战过三百回合的人了,陈小凡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人了,嗅着这人味儿猛地朝前一钻,陈小凡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大早上的,孙黑子家的院墙下面竟然有个娘们在洗澡!
这白花花的美背软和和的翘臀,这嫩红的曲线流水的涟漪,简直是惹人犯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