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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怀特身上穿的破旧斗篷，镶着银线，做工和质地都是本星球上少见的，他的口音太正确了，也很做作，不可能是本星球的人。

&ldo;等一下!我首先要看看你的证件。&rdo;

&ldo;抱歉，福里斯特，我是出来随便走走的。&rdo;大块头摇了摇火红的头，&ldo;我身边没有带什么证件。&rdo;

&ldo;但是，你应该带证件的!&rdo;福里斯特紧张的声音又尖又高，&ldo;谁都知道，每一个公民都必须随身携带安全部发的护照。如何你是外星人的话‐‐我认为你是外星人，那么，没有签证你是不能离开飞机登陆的。&rdo;

&ldo;我不是这个星球上的公民。&rdo;怀特站在那里，那双明亮的蓝眼睛专注地、毫无表情地看着他。&ldo;也不是乘飞机来的。&rdo;

&ldo;那么，你是如何……&rdo;福里斯特喘息着，突然冲女孩点点头。&ldo;她是如何进入斯塔蒙的?&rdo;

大块头哈哈大笑，小女孩从艾恩史密斯身上收回眼光，转身冲他微笑，笑得很灿烂，凹陷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尊敬的神色。

&ldo;珍妮，&rdo;他低声说，&ldo;有一种特殊技能。&rdo;

&ldo;听着，怀特先生!&rdo;一种迷惑的怨恨使福里斯特的声音变得尖刻。&ldo;我不喜欢你这些不光明正大的做法……或者说，你用演戏似的方法把我们骗到这里。我想知道，你究竟要干什么?&rdo;

&ldo;我只是想和你谈谈。&rdo;怀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使气氛缓和了一下。&ldo;你被繁文缛节的藩篱绊住了身，珍妮代我将这些藩篱打破，把你请到这里。我向你保证，我们不是三星联盟的间谍‐‐也打算在阿姆斯特朗决定动武之前把你安全地送回去。&rdo;

福里斯特惊愕异常，往大陆方向看去。灰色的执勤车在浓雾中隐约可见，但是他看不见那两个技术员;他知道，他们遵命在车那边的枯沟里，守在火箭发射架旁，随时发动攻击。当然大块头是看不见他们的人，更看不见他们的名字的。

&ldo;我自称是哲学家，&rdo;在这显得懒散的语音之中，福里斯特能够听出隐藏着野蛮的激情。&ldo;然而，这只是个标签。这个标签，在某个厄运将临的星球上，那些毫无戒备心的警察询问我的职业的时候才有用。但是我这个标签却是不很准确的。&rdo;

&ldo;那么，你的确切职业是什么?&rdo;

&ldo;我是个士兵，真的，&rdo;怀特低声道，&ldo;我正试图对人类共同的邪恶敌人发动战争。我几天之前一个人到这里，是要再招募一支武装来坚守这个最后的阵地。&rdo;

他用手指了指这座古塔。

&ldo;这里是我的堡垒要塞，里面有我的小部队。三个大人和一个聪明的女孩。我们有自己的武器，虽然你看不到它们。我们正在进行训练，以期发动最后一次大胆的攻击……因为，在现在这个景况下，只有最最勇敢的人才有希望取得胜利。&rdo;大块头抬头看了看风涌的薄雾，为下文埋下了话头。&ldo;因为我们碰到过挫折，&rdo;他的声音严肃而低沉，&ldo;我们只有勇敢的小部队还不够，武器也太落后，这就是为什么请你们到这里来的原因。&rdo;他那具有穿透力的眼光又回到了福里斯特的身上。&ldo;因为我们必须得到一两名优秀的铑磁学工程师的帮助。&rdo;

福里斯特沮丧之极，像掉进了冰窟似地瑟瑟发抖，因为铑磁学这整个学科至今还列入绝密之列。电脑部已经为建立这个理论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即使是艾恩史密斯也不知道铑磁这种十分可怕的应用技术。

为了掩盖他的惊慌和恐惧，福里斯特厉声地问道：&ldo;凭什么权利?&rdo;

怀特的脸上慢慢地露出笑意，使他缄口不言。

&ldo;事实就是权利，&rdo;大块头说，&ldo;事实是：我们已经碰到过这个敌人，我们明白这个敌人很危险，但我们有一种武器一虽然这种武器目前还不很完善。我没有屈服‐‐永远不会屈服!&rdo;

&ldo;不要说谜语似的绕来绕去。&rdo;福里斯特恼怒地眨眨眼，&ldo;直截了当地说，你所谓的敌人是谁?&rdo;

&ldo;过不了多久，你也会碰到了，&rdo;怀特心平气和地说，&ldo;届时你也会称之为敌人的。它不是人类，但是残酷无情、充满智慧、几乎不可战胜‐‐因为它是以最仁慈的面目出现的。我是要把有关情况全都告诉你，福里斯特。我给你的警示也许会使你不快。但我首先要你认识认识我这个小部队的队员。&rdo;他焦急地指向黑暗的拱道。

小珍妮&iddot;卡特又拉起艾恩史密斯的手，这个职员满脸堆笑，昂首阔步地随她进入古塔的黑暗之中。

怀特站在一边，等着福里斯特跟上去。

福里斯特瞥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大块头十分威严，不禁浑身发抖。一位古怪的哲学家，他想道，也是一位勇猛的士兵。

现在回头未免为时太晚了。福里斯特忐忑不安，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他只觉得身后吹来一阵冷风，认为圈套已经在收紧了。但是，这个诱饵依然很诱人，那个眼神严肃的孩子还牵着艾恩史密斯的手。塔楼圆形、穹顶，里面很暗，只有少许光线从窗户的裂缝中射进来。潮湿的石壁被古时的烟火熏得黑黑的，上面到处留下了那些不文明的人写下的&ldo;到此一游&rdo;之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