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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ldo;你这种道德观，我以后也许会同意的!&rdo;

艾恩史密斯不理那种微弱的讽刺，目光盯着福里斯特身后的大海。&ldo;其实，机器人是人类制造的最完美的机器，因为在它们出现之前的那些设备，总是有一个最危险的缺陷：粗枝大叶的人或存心不良的人，可以把它们变成满足他们不可告人目的的工具。智能机器人，人类不能干涉、不能控制。这就是它们真正的完美之处，福里斯特，也是我们必须接受它们的根本原因。&rdo;

福里斯特静静地看着他，试图搜寻出在这种推心置腹、天真坦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ldo;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罐头起子可以打开罐头，同样也很容易割伤你的指头;猎枪可以杀死猎物，同样也可以一枪了结你。但是，罐头起子和猎枪却是无辜的、不是邪恶的;其错在使用者。老沃伦&iddot;曼斯菲尔德在设计完美无缺的自动装置的时候，只解决了这样一个长期以来存在的老问题：克服了机器人操作者的缺陷，突破了他们的局限。&rdo;

福里斯特紧闭着双唇，无奈地摇头。

&ldo;不管怎样，&rdo;艾恩史密斯急切地接着说道，&ldo;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我想是不会与机器人为敌的。就让它们尽心尽职、遵循指令、为人类服务吧。这样的话，你就不需要注射欣快剂了。&rdo;

福里斯特气喘得更急了，&ldo;遵循我的指令?&rdo;

&ldo;它们会的。&rdo;艾恩史密斯令人信服地点点头。&ldo;如果你接受它们‐‐真诚地接受它们，它们会听你的指令的。接受它们吧，这样的话，我现在所有的你都会有。倘若你不肯接受它们，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其他希望，你只有等着注射欣快剂了。&rdo;

&ldo;你在我身上看不到希望，是吧?&rdo;福里斯特觉得自己的瘦手握成了拳头。&ldo;喂，弗雷克!我听不懂你的一大篇胡说八道的鬼话，我也不需要任何的欺哄和搪塞。我认为，你不受那些该死的行动限制，你对那些机器人那种奇怪的态度，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隐藏着某种卑鄙。&rdo;激愤使他说话时断时续，使他提高了声调。&ldo;让它们去&lso;尽心尽职&rso;、去&lso;遵循指令&rso;吧!我只要事实的真相。&rdo;

艾恩史密斯似乎迟疑了。落日的余霞映红了他那光洁细嫩、青春勃发的脸庞。他没有愤，最后只是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坦白地说：&ldo;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同你说。&rdo;

&ldo;为什么不能说?&rdo;

&ldo;倘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一定会一五一十全告诉你。&rdo;他目视着远方笔直的地平线。&ldo;我也愿意把所有事实的真相都摊给你听。但是，这些事都牵涉到机器人，而机器人已经设置好了，它们也别无选择。&rdo;

&ldo;弗雷克……你还不明白?&rdo;福里斯特时断时续的嘶哑声音恳求道，&ldo;我必须知道!&rdo;

&ldo;现在不能告诉你。&rdo;艾恩史密斯转身面对着他，平滑的下巴表现出坚定的神色。&ldo;你什么时候真正接受了机器人，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并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现在我得提醒你，它们是估测人类情绪反应的专家，欺瞒不了的。&rdo;

&ldo;因此，我这样……这样恐惧不已!&rdo;

&ldo;我真的为你感到遗憾，福里斯特。&rdo;艾恩史密斯极不情愿地转身，似乎是要回到机器人身旁去了。&ldo;我以前一直真诚地希望能帮助你‐‐因为你的才华如此出众，被欣快剂扼杀了实在可惜，也因为你是我的朋友。&rdo;

&ldo;我是你的朋友?&rdo;

艾恩史密斯不理这种野蛮的插嘴，&ldo;我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你，福里斯特‐‐尤其你总是这样冷落露丝。也许机器人做得对。也许我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会危及最高宗旨。&rdo;

&ldo;等一等!&rdo;愤怒、恐惧、疑虑蓦地布满全身的每一根神经。&ldo;我决不注射欣快剂。&rdo;他抽噎的声音变成了狂暴的威胁。&ldo;你必须帮助我……&rdo;

艾恩史密斯，就好似另一架机器人，轻轻一扭，就很轻松地摆脱了福里斯特那双狂暴的手，那双平静、诚实的眼睛回过来，透过庭院中高高的黄色花盆中那些散发出难受气味的菌类植物，向前看去。

&ldo;鲜花盛开了，&rdo;他漫不经意地说，&ldo;我希望你记住我同你说的话。&rdo;他的声音变得蚊子那样的细小。&ldo;告诉马克&iddot;怀特，叫他来找我谈谈，免得他天真得像个孩子，对四号翼星发动进攻。&rdo;

福里斯特无力地点头，看着两个黑色机器人顺着人行道，一路无声地小跑着，来继续对他实施令人窒息的看护。

他恶狠狠地想着：我得接受它们，发射出闪电项目的那些导弹来接受它们。但是，艾恩史密斯想方设法贿赂他、苦口婆心劝说他、甜言蜜语蒙骗他、要他接受机器人，反对人类，其真正的动机何在?他依然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无论如何，必须阻止机器人横行。

&ldo;乐于为您效劳，先生，&rdo;先到他身边的机器人说，&ldo;晚饭已经准备好了。&rdo;

第十五章

他们用餐的圆顶大厅宽敞明亮、堂皇富丽，在机器人到来之前，恐怕只有电影导演才能想象得出这样豪华的房子。饭菜精美奢侈，由六个机器人服侍。艾恩史密斯有酒喝，而福里斯特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