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州平手里夹着烟,往大门的方向走。窗帘遮挡的缘故,他身形有些模糊。
虽然模糊,但依然冷漠坚硬,好像他永远正确。
小松直接把遮光帘也拉上了,屋里一片黑,她打开灯,回到厨房的位置继续做饭。
她冷静地把鸡蛋倒进米饭里用筷子搅动,然后打开燃气灶的火,把油倒进去。油被烧热,发出滋滋的声音,油星子溅到她脸上,她才回神,把和着蛋液的米饭到进锅里。
她伸手摸了摸被油星溅到的皮肤。
她清楚记得,第一次自残,是李长青和龚琴离婚的时候。
当时她上初二,是传闻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开朗、懂事,对于父母离婚她的态度很成熟。
李长青从家里搬出去那天晚上,她拿裁纸的小刀在自己手腕划了一个口子,她那样做,只是好奇而已,而不是想毁掉自己,所以她划的很轻。
后来发现只是划一刀,只要不在关键部位,她就不会有危险。
她开始迷恋上疼痛带来的快感,上大学后,这种行为并没有减轻,因为住集体宿舍,她可以动手的机会很少,所以每一次动手,相对应的力度会更重。
要不是这次碰到了成州平,她会依然持续这个习惯。
那个男人,可不比裁纸刀疼多了。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因为她有虐待自己身体的习惯,所以在其他方面,她会尽可能弥补自己。
小松把蛋炒饭小心地转移到盘子里,吃饱后她去洗了个澡,又躺回了卧室。
她的床单上全是那个男人的味道,他的形象过于模糊,气味又过于清晰。
小松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下去,她不能让那个人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于是下午的时候,她打电话给龚琴,母女两聊了一下午电话。
晚上同学们约好明天去翠湖公园,她也答应一起去了。
成州平坐大巴回到昆明,打车去了刘文昌他们待着的宾馆。
到了宾馆,高远飞在教老周用电脑打牌,成州平问:“刘队呢?”
“下去买烟了。”高远飞说,“你没事吧?”
他指上次成州平被武红的人围攻的事。
成州平说:“肌肉注射,他们的货纯度低,没大问题。”
纯度低,但是注射量不小,成州平不想丢了工作,他只能选择性地隐瞒这点。
高远飞说:“你别硬撑啊,有事赶紧说,大家都想办法帮你的。”
老周也说:“我们不在你跟前,高副队他们就是你的组织,有事尽管麻烦他们。”
成州平摇摇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