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语气,看他这神情,似乎昨天的冲突,昨天陈容的种种表现,只是在变法子取悦他,只是在换着名目吸引他的注意?
陈容抿了抿唇,她果断地转过头看向马车外。
她一转头,王弘便不再吭声。陈容目光瞟去,便看到他伏几
疾书,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这时,一辆马车驶近。
那马车在靠近王弘的马车后,马上停了下来,然后,瘐志和桓九郎被婢女从马车中扶出。他们踏上自动停下的王弘的马车,在王弘对面的塌几上坐下。
二人一坐好,瘐志便从咽中发出一阵&lso;咕咕&rso;的怪笑声,他一边笑,一边朝着一侧的桓九郎说道:&ldo;九郎昨日不在啊,可惜,可惜,太可惜了。&rdo;
说到这里,他身体前倾,认真地盯着王弘的颈项,奇道:&ldo;噫,如此阳光明媚,七郎怎么穿上这种高襟衣裳?莫非,你这脖子上有什么见不得光的?&rdo;
王弘抬头白了他一眼,继续低着看书。
而一侧的桓九郎,这时用他那尖利的声音说道:&ldo;休要再笑了,世人凉薄,所有的痴男怨女都是值得尊敬的。&rdo;
说罢,桓九郎站了起来,他朝着王弘深深一揖,然后转向陈容,也朝着她深深一揖。
做这动作时,他当真是表情严肃,显得尊敬之极。
桓九郎这边还没有坐下,旁边的瘐志,已再也无法自制的放笑狂笑起来。
就在这时,王弘开口了,&ldo;来人。&rdo;
一个护卫靠近,唤道:&ldo;郎君?&rdo;
王弘双目锁在帛书上,头也不抬,&ldo;把这两人赶下马车。&rdo;
命令一出,外面的护卫想也不想地应道:&ldo;是。&rdo;
这是字一出,瘐志连连摇头,哇哇怪叫,&ldo;不用赶不用赶,我们自己走,自己走。&rdo;一边怪叫一边大笑,两人连塌都没有坐稳,便争先巩后地跳下马车跑了。
两人虽然走得远了,可那怪笑还是不断传来。
王弘慢慢蹙了蹙眉。
他收起帛书,转向一个护卫喝道:&ldo;砍马!&rdo;
一声令下,那护卫凛然应道:&ldo;是。&rdo;
应过后,那护卫抽出腰刀,朝着瘐志和桓九郎所坐的马车争冲而去。
这时刻,马车里传来的大笑声,已引起了不少人地注意。这些人见到那护卫如旋风般一冲而来,不由惊叫出声。
众人的惊叫声,惊动了马车中的瘐志,当下他把头一伸。
他一抬眼,便对上了那护卫寒森森的大刀,当下瘐志大叫一声,急急把头一缩,惨叫道:&ldo;惨矣惨矣!&rdo;
瘐志一叫,桓九郎也伸出了头。于是,在瘐志的怪叫声中,桓九郎的急喝声中,那护卫一冲而过,在掠过马车时,他手中的寒刀一起一落如闪电!
&ldo;哗‐‐&rdo;血光冲天而起,那正在奔行的骏马马头滚落在地。而这时,那马车还是随着惯性前行的。
当下,几个瘐家和桓家的护卫急急冲来,十几双手同时伸出,稳住了前冲的马车。
马车中,惊魂未定的瘐志还在哇哇大叫,病弱的桓九郎更是手按胸口破口大骂。
在这种种热闹中,那王家护卫勒停奔马,一本正经地朝着一众好奇地目光解释道:&ldo;瘐家这马病了,为防那病传染众马,某不得不施此辣手。&rdo;
说罢,他策马靠近瘐志的马车,凑过头,朝着里面大呼小叫的两人低声苦笑着说道:&ldo;两位明知我家郎君不高兴,偏要在他的伤口上动刀子,这一下痛快了吧?&rdo;说到这里,他又低低说道:&ldo;郎君刚才说了,他与两位情同兄弟,即是兄弟,自当有苦同当,有罪同受……两位要是高兴,尽可声音再大些。&rdo;
一语吐出,瘐桓二人马上变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