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到底冷静了下来,黑着脸道:“你说得也有理,那就暗着来,一个月内,朕要奸夫**的九族悉数暴毙!等灭了他们的九族,让奸夫**知道后,再送他们上路,去与他们的亲人回合!”
韩征恭声应了“是”,“臣一定让皇上满意。还有一点,后宫只怕也要瞒着才是,不然那么多妃嫔,焉知不会仍有胆大包天者,意图效仿之?就说歆贵嫔对皇上不敬,被皇上打入了冷宫,再封好知情人的口,整件事自然也就消弭于了无形当中,皇上意下如何?”
隆庆帝怒声道:“朕就是要杀一儆百,瞒着做什么!你再着人把各宫都给朕好生抄检一番,看还有没有类似不规不矩之事,不止妃嫔,各宫的宫女太监也通通要查,但有可疑者,一律立时杖杀不论!”
见韩征不说话,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不瞒着,后宫上下那么多人,人多了嘴就杂,那与直接诛奸夫**的九族,弄得人尽皆知他戴了绿头巾又还有什么区别?
只得冷哼道:“那就依你所言,后宫也瞒着。只是抄检各宫之事却不能不办,不但要办,还要快,朕简直一日都不能忍了!”
韩征恭声应了“是”,“臣待会儿就吩咐下去,一定会让皇上满意的。”
顿了顿,“屋里有些闷,皇上又才动了大怒,不如去御花园逛逛,散散心中的郁气吧?臣准备了礼物给皇上,指不定见了礼物后,皇上心情就能好起来了呢?”
隆庆帝这会儿哪有心情去逛什么御花园,刚要拒绝,又听得韩征说‘有礼物’,到底点了头:“那就依卿所言,去御花园逛逛吧。”
一面叫了人进来,“给厂臣取干净衣裳去。方才都是朕不好,爱卿别放在心上。”
到了晚间,福宁长公主便知道了隆庆帝新幸了一个美人儿之事,还打听到那个美人儿是韩征献给隆庆帝的。
连带歆贵嫔与侍卫私通之事,她也打听到了。
心里止不住的冷笑,韩征是瞧着大小陈婕妤越来越得隆庆帝的宠爱,心里有些慌了,才想着也如法炮制的吧?只怕还有转移一下皇帝注意力,别再盯着施氏那小贱人的意思。
可惜大小陈婕妤那样的姐妹花儿尤物岂是那般容易取代的,连想分她们的宠,都不是容易的事,皇帝至多也就对新人新鲜三二日,势必便会撂到脑后去;男人又从来都是吃不到的,才是最好最香,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吃到嘴里的,韩征就等着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对歆贵嫔私通之事则是恨得牙痒痒,那贱人素日瞧着胆小得老鼠一样,不防私下胆大至厮,竟敢与侍卫私通,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就……更可恶的是,她还坏了她的大事,要不是人已经被秘密送到东厂大狱了,她第一个先撕了那贱人!
却知道短时间内,至少三五日内,她是再没有机会的,只能等待下次了,纵心里气得半死,也只能暂时熄了某些心思。
不过暂时没有机会成大事儿,先清理一下门户,惩治一下吃里扒外的东西却是做得到的!
施清如第三日上,再去仁寿殿给太后治病时,意外的没见到尹月华,不由有些担心。
她不是白日里大半时间,都待在太后寝殿的吗,今儿怎么不见,莫不是人不舒服,还是出了什么事儿?
面上却没表露出来,还是待稍后给太后诊完了脉施完了针,去后边儿瞧宫女们熬药时,施清如才悄声问了一个熟识些的宫女,“六小姐今儿怎么不见,莫不是病了不成?”又塞了一个荷包给后者。
那宫女先还不肯接荷包,见施清如坚持,只得袖了,这才低声道:“六小姐的确病了,也不能说是病了,其实是昨儿被长公主给罚跪了。听说等终于能起来时,腿已伸不直了,毕竟别说六小姐那样的千金小姐了,就是奴婢们,被罚跪上两个时辰,也要受不住;再加上面子上可能也有些过不去,打昨儿被扶回房后到现在,六小姐听说都没出过房门……”
福宁长公主前日对尹月华不请自至为施清如解围之事那是相当的不满,不想之后与隆庆帝一道用膳时,又是尹月华一直有意无意在为施清如解围。
当时福宁长公主便已在怀疑这二人是不是背着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不然说来才只见过寥寥数面,话都没说上过几句的人,哪里来的这份交情与默契?
随后便使了心腹去查,终于查到了那夜尹月华与施清如夜半私聊之事,再一想,好像尹月华对施清如转变了态度,就是在那晚之后。
气得当即拍了桌子,更恨施清如了。
当初丹阳便是,不过才与小贱人见面几次,就要好得什么似的,还背着她给儿子和小贱人牵线,惹出了后边儿这一大堆的事来,终至母子母女彻底离心。
如今她未来的儿媳又是,不过才与那贱人夜半私聊了一次而已,便这般的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了,那小贱人肯定是会什么蛊惑人心的妖术,才会不分男女,个个儿都被她给勾得离了魂!
对尹月华也是本不如早前那般喜爱满意了,有了这一出,自然更不满意了,当即决定要给她一点颜色瞧,敲打一下她,也好让她知道什么叫亲疏轻重有别。
于是昨儿一早,尹月华如常到福宁长公主屋里请安服侍时,她便趁机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