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别人,终有一日,死的就是自己。
黑衣人透过黑布,怔怔地看着前方的烛火,声音空洞地开口:
“明日第三天了,也是最后期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机可以运出去,但。。。蛮子会撤兵吗?那拓跋砚可是要靖安伯的人头。”
“此事是我等需要操心的事,你将东西看好就行了,明日将一部分物品先放到北城门的商铺中,其余的,等到蛮子要走时,再给他们。”
黑衣人缓缓抬起了头,眼神微微眯起,淡淡点了点头:“其中一部分在北城门处的粮仓中,大约四成。”
“很好,明日有人会去取的。”
“此事要做得隐秘,凡是参与过运输以及知晓一二的人都要灭口,明日让他们都去那个粮仓,另外,昨日搬运粮食的百姓,也都让他们去那里,明日过后,事情就结束了。”
黑暗中的声音似乎有着如释重负,就算是他们这种幕后棋手,在如此事情上也如履薄冰,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
黑衣人久久没有说话,干枯的手掌不停地握起,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嗯,回去吧。”
黑衣人站了起来,慢慢地向着房门处走去,直到他将要打开门,后面传来了沙哑的声音,与刚才的声音不一样。
“事情做好,升官发财轻而易举,要是做不好,家破人亡就在眼前。”
黑衣人顿了顿,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依旧在摇摇晃晃的烛火。
昏暗的房间中没有了任何声音,直到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一只干枯的手冲破黑暗,轻轻握住了油灯,让烛火的摇晃更加剧烈。
黑暗中,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了起来:“鞠文卫没有回来。”
“这在预料之中,若是那靖安伯这么容易就进城了,那他如何去和蛮子斗。你的计策很好,虽然代价有些大,但死道友不死贫道,我等也是无奈之举。”
“唉,但愿明日能够顺利吧,若是那靖安伯不来又如何?”温润如玉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是大乾勋贵,是靖安伯,一定会来。”
坐于烛火旁的那人轻轻一笑手掌笼罩了烛火,自嘲说道:
“是啊,他。。。不像是我等这般的行尸走肉,被这世俗眯了眼睛,他倒是想这烛火,试图点亮大乾西北的黑暗,但。。。这是妄想!”
呼。。。。烛火熄灭,房间陷入了黑暗。
“那某明日就等着看一场好戏了,事情只要顺利,我等自然没有任何罪责。”温润如玉的声音叹了口气。
不多时,黑暗中响起了三个脚步声,从不同的方向离开,房间彻底陷入了安静。
月光从窗户钻了进来,隐隐约约,看见了屋内的三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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