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起床了。&rdo;叫了一声,没动静。手指伸过去,捏其鼻子,眉头皱了皱,挥手打开魔爪,揉揉鼻子,继续睡。
汪远看看自己被打开的爪子,忍不住骂了一句:&ldo;靠!&rdo;小丫头劲还挺大,手背红了。忍无可忍的趴在她耳边,用力喊了一声:&ldo;失火了!&rdo;
事实证明,这句话真的很好用,前一刻还在呼呼大睡的人,下一刻就跳了起来,脑袋直接撞到某人大开的嘴巴。
&ldo;哎呦!&rdo;
&ldo;啊…&rdo;
两声尖叫响起,一个摸着脑袋,一个捂着嘴巴。
苏枝睡眼朦胧的揉着脑袋,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龇牙咧嘴的表情要多可笑有多可笑。而另一边的汪远就没那么好过了,他的门牙啊,被苏枝这么用力一撞,疼得他眼泪直飚。
&ldo;嗳,你怎么了?&rdo;清醒了一半的苏枝很好心的问,虽然看起来很像是她造成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汪远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罪魁祸首,他只能在心里哀号:&ldo;我的牙,我的牙,你们真可怜。&rdo;
苏枝见他不理她,心虚的说了一声:&ldo;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rdo;是你自己没让开,恩,不关我的事。
她的眼睛里有悔意吗?没有,汪远看见的只是幸灾乐祸,明显得令人发指。
感觉门牙没那么痛了,汪远开口道:&ldo;我的牙很金贵的。&rdo;说吧,你要怎么赔。
&ldo;呃,是是是……&rdo;不就一颗牙吗,好说,卖猪肉的张伯那里一堆,看你想要上面的还是下面的,我好心点送你一副两副也是可以的。
&ldo;说吧,早上你来学校干嘛?&rdo;一大清早的,天都没亮,他不认为她是那种勤奋宝宝,顺手调试下牙齿,恩,还好,没撞歪。
本来以为他要狠狠批她一顿的,没想到他却转了个弯,问了其他的问题,苏枝活动了下身体,睡太久,有点麻,椅子不是那么好睡的,下次打死她也不睡这破椅子了。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忍受,硬邦邦的,还没她家里的木床舒服,虽然也很硬,但至少比这个舒服多了。
&ldo;你怎么知道我早上来学校了?&rdo;苏枝反问他,她早上没看见人,那个时候的s大,除了看门的,食堂做饭的,烧水的,扫地的,基本上没人,他看起来像学生,怎么知道自己早上在学校?除非他闲得睡不着,特地跑来学校睡觉。
汪远手托着下巴,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你不说,那我也闭紧嘴巴。
苏枝看出他的意思,低头,沉默不语。昨晚的事情太过惊奇,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别人,他们会信她吗?不,不会,他们只会当她在胡说八道,把她当做疯子一样看待,那么离奇的事情,要她怎么开口?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认识他这么久,她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想想还是蛮失礼的。
见她岔开话题,汪远不急,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所有的事情。
&ldo;汪远,汪洋的汪,遥远的远。&rdo;汪远淡淡的开口,表情看不出悲喜。
苏枝细细的咀嚼他话里的意思,汪洋的汪,遥远的远,&ldo;你名字听起来好遥远。&rdo;这是苏枝对他名字的注解,汪远等于遥远。
&ldo;像大海一样的,遥不可及的对岸。&rdo;苏枝很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叙说。
汪远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多久了,他仿佛听见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也是这样的位置,在这个教室里,用同样的语气,说了同样的话。忽然间眼睛就湿润了,那些记忆修筑的城墙开始崩溃,原来他不是忘记了,他只是不想记起。那个午后,那个人,那句话。同样的场景,不一样的心情。
&ldo;苏枝。&rdo;汪远唤她。
&ldo;恩?&rdo;苏枝迷惑的抬头,陷进了他褐色的瞳孔里,原来他的眼睛这样的好看。
汪远俯身,在苏枝嘴唇上轻啄了一下,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很近,近到彼此的眼睛里,只有对方。汪远的呼吸喷在苏枝的脸上,苏枝的脸刹那间就烧了起来,红红的一片。
汪远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问她:&ldo;你是不是她派来的。&rdo;
派来救赎我的。
迷雾(9)
&ldo;他是混蛋!&rdo;苏枝恨恨的说,手里的q哥被她摧残的辨认不出形状了,旁边的夜不置可否的点头,眼睛却是盯着她手上的q哥。那是她的宝贝,弄坏就不值得了。
&ldo;那个混球!&rdo;苏枝手上使劲,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夜适时的抢回q哥,递给她一个小型的懒骨头,那玩意怎么弄都可以。
&ldo;他应该千刀万剐!&rdo;苏枝扔掉手上的懒骨头,这个没有感觉,捏不起来。
&ldo;停!&rdo;夜制止了她还想胡作非为的魔爪,她还想做生意的,再给她弄下去,这小房子非让她给拆了不可。&ldo;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抱怨这些?&rdo;夜没好气的道。
苏枝当真停下了摧毁的动作,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她在介意什么?介意他口中的那个她吗,可是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顶多见过几次面,这算什么关系?同学还是朋友?
苏枝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她该用什么资格生气呢?她自嘲,一屁股坐在娃娃堆里。还是娃娃真实,至少,抱着娃娃,会温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