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蓟生懂事早,所以早早去了部队。
除了逢年过节的拜望,他尽可能的不去麻烦汪叔。
至于上次阮文政审的事情,多少算是一次破例。
阮文不经意地看到谢蓟生怔怔出神,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英挺的眉皱着,仿佛陷入了什么沉思,正当她想要关怀一句,那挤着的眉又舒展开。
“今天拿了第几名?”
“什么?”阮文没太反应过来。
“运动会。”谢蓟生注意到阮文穿的十分运动,再加上今天是五四青年节,想来是参加学校里的运动会了。
现在的大学校园,对强健体魄很是重视。
阮文反应过来,忘了这是个侦察兵。
“第一,拿了俩第一呢,厉害吧。混合接力我跑的最后一棒,女子一百米也是第一名。”阮文有些嘚瑟,她从来不是体育健将,没想到被班长和生活委员拉着倒是成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
回去后是得请他们吃饭。
谢蓟生看着骄傲的几乎翘起小尾巴的人,他声音中都透着几分愉悦,“是很厉害,辛苦一天了,早点睡吧。”
仗着身高臂长,他随手就是碰到了线,拉灯睡觉。
阮文正高兴呢,眼前一片黑暗,满房间的夜色中,她冲着谢蓟生做了个鬼脸,反正也看不到。
十分钟后。
阮文小声开口,“小谢同志,你睡着了吗?”
没有人回应。
阮文枕着手臂,“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我是个小仙女,不属于这个时代。”
“嗯,我知道。”
救了他的阮文的确是菩萨心肠,但是她又不是男身女相的菩萨,大概就是菩萨座前的龙女吧。
阮文没想到有回应,但这回应特别敷衍,她又不是听不出来。
“我认真的,你给我消息前我就知道今年要恢复高考了。”
“嗯,我知道。”
阮文觉得自己特别赌气,就跟凌晨特别喜欢剁手似的,她要跟谢蓟生争个明白,“你不知道。”如果是别人,阮文想,她打死不会说这些话。
可谢蓟生不是别人,他说过有任何麻烦可以找他,她找了,他来了。
把她救了出来。
这个人,阮文选择信任。
又或许是因为一个人背负着秘密太辛苦,夜色太安静她就有点压抑不住自己的心声。
“新王朝的建立,新皇的登基总是会有恩科。我们不是封建王朝,但道理是相似的。”
谢蓟生从没能远离政治,哪怕他并非处于中心地带,却也是一个极为清晰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