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卧室里的男人裸着身子,而那个女人似乎意识到有人进来,宣誓主权似的将腿绕在了男人的腰上。
涂宝珍笑着离开,她推门出去,敲响了邻居家的房门,请邻居两口子进了来。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了。
邻居家的太太是国营企业的部门经理,昨晚就听到楼道里的动静,她有心想要劝说一句,却看到涂宝珍从厨房里出来。
“林哥嫂子,我身子重了不方便,麻烦你们过会儿搀扶我下,我怕自己伤着孩子。”
林家嫂子有些迟疑,“宝珍,你可别做傻事。”
过不下去离婚就行,现在都九十年代了,和过去不一样。
何况涂宝珍的家境多好啊,她爸爸可是锐芯的老总,锐芯的工资在国内都是数得着的,可有钱了,就算是离了婚老爷子也能帮着闺女养外孙。
没必要这么忍气吞声,反正要是她男人给她戴了绿帽子,她说啥都不会这么当缩头乌龟。
涂宝珍笑了笑,“没有,我不会的。”
她又去厨房,出来的时候端着一盆热水。
邻居两口子傻了眼,这是……
下一秒,杀猪般的嚎叫声传来。
是涂宝珍她男人终于清醒了,跟那个女人在床上打滚儿。
恶心,可又看着挺过瘾的咋回事?
邻居家两口子是好人,趁着涂宝珍她男人出来前,把卧室的门从外面关上,又把房门从外面锁上,两口子把涂宝珍带回家里,给涂安国打电话,请他过来。
父女俩的冷战持续半个月后,最终以涂宝珍的完败宣布结束。
涂宝珍看着比之前苍老了许多的父亲,忍不住的跪下,“是我不孝,爸爸您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涂安国看着狼狈不堪的女儿,再冰冷的心如今也软了下来,“跟他离婚吧,大不了我晚退休几年,怎么也能养活你们母子。”
涂宝珍看着老父亲,潸然泪下,“我离婚,我这就跟他离婚。”
离婚这件事,折腾了许久。
那男人不肯,从最初的羞辱到最后的跪地磕头,甚至把丢在老家的父母都搬出来跪在她面前给她磕头,涂宝珍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瞎了眼。
竟然觉得这人老实。
真的老实,会舍得让亲爹妈如此屈辱吗?
他也不过是看透了她的恐惧,所以这才肆意妄为起来。
可当她不再害怕那些陈年往事后呢?
他还能拿什么来要挟自己?
涂宝珍的离婚手续在临产前办好了。
那个男人再不舍,却也不得不签字,不然他压根保不住自己的工作,他老家那边也得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