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连连应好。
他离开的背影顿了顿,才补了句:“别说是我说的。”
不知是不是上次被教训得狠了,他这次竟不找贺灼的茬了,只把他当空气。
贺灼沉默地上了车。
蛋糕其实包装得不是那么好,路上摇摇晃晃容易塌。
他蜷了蜷手指,将蛋糕捧在手上。
车上静默,王叔咳了咳,找话题道:“贺少爷期末考得怎么样?”
“还行。”
这次他正常发挥,年级第一。
“其实吧”王叔咳了咳,这才进入正题,“以前过年,先生也经常不回家,大小姐都会去他们那过年的。”
“不知今年为什么,她就推说不去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沉默的少年,试探着开口,“这过年就是人多图个热闹,一家人热热闹闹在一起,你能不能,劝劝她?”
贺灼垂着眸,手指微顿。
他并非不知道王叔话中的意思。
上次在酒店的那件事,关星禾已经很久没有和关熠说话了
她从小生活在爱中的女孩儿,温暖得像太阳,纵使是关熠这样蛮横的人,也愿意为她低下头来,别扭的求和。
可他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他的家人也只有她
车突然颠簸,蛋糕上的草莓滚下来,奶油糊成一团。
他看着狼狈的草莓蛋糕,黑眸中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到家时,天空已经挂上一轮弯月。
房间里安安静静,有种奇异的沉默。
王叔察觉出这种奇怪的气氛,声音也不由地压低,“怎么了这是?”
“大小姐,下午接了个电话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听着好像是什么报送的事?”
“报送没上?”
“那还能因为什么。我听着都哭了一下午了。”
屋里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沉默地做事,就连打扫卫生,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贺灼的心一紧。
女孩儿的房门紧紧闭着,像是隔绝了一切。
他紧抿着唇,试探地敲了敲。
“睡了。”
女孩儿闷闷的,带着股浓重的鼻音,像是刚刚哭过。
他心像是被刀子扎了一下,钝钝的疼,犹豫了许久,他说:“是我。”
屋里一阵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