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卫嘲笑他胆子小,仓库里找了两个背篓把鸡罩住,往里面放了两片青菜,交代一下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不知道哪家的鸡先叫了一声,这下好,厂里的两只鸡肾上腺素狂飙,你叫一声我叫一声,把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的万寒松生生叫了出来。
他在楼上趴着看了那两只鸡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他走到后厨,烧了一大锅水,系上围裙,提起一把菜刀朝那两只鸡走去。
昨天还说不敢杀鸡的人今天异常果断,一刀毙命,鸡先生走得十分安详,似乎没有一丝痛苦,脖子上的血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一会儿就聚齐一小滩。
万寒松把热水倒在盆子里,端到另一只鸡面前,一点一点,把鸡先生的毛拔得干干净净。最后找根绳子把鸡先生固定在背篓上面,到了中午才拿下来洗干净放冰箱里。
杀鸡儆鸡的效果十分明显,之后的日子那只鸡像哑巴了一样,一声都没有再叫过,但这并不代表他能逃出大多数鸡的命运。
过年的前一天,万寒松把它送到了街上专门杀鸡的地方,给了它一个有尊严的死法,毕竟镇上的鸡基本上都是在这里结束一生的,它没有成为鸡先生那样的异类。
鸡拿回去后宋母打算拿来炖汤喝,水都烧开了,万寒松跑进来:“等一下等一下鸡不是我们的!”
宋母还没反应过来,万寒松已经拿了个塑料袋,把菜板上的鸡抢救下来,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抱怨:“你们业务水平太差了吧!鸡都能拿错!什么?还不止我一个拿错……”
作者有话要说:
做完睡觉的时候想象了一下两个主角酿酿酱酱的事情,现在我整个人都好了
第6章第6章
新年这天早上,万寒松没有像前几天那样睡懒觉,而是早早地起床,把自己床单全给换了,和着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扔进了洗衣机。
过年嘛,总要点儿仪式感。
小时候有一件新衣服和一顿好吃的饭菜就很开心;现在年味越来越淡,除了遵守老规矩来一次大扫除,好像也没其他的事可以做了。
万寒松还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于是给自己放了首《好运来》,期盼一下新的一年像去年一样红红火火。
打扫完后万寒松看着门框空荡荡的,就跑到老卫家叫人家写副对联,写完之后万寒松还塞给老卫一个红包。
老卫死活不肯收:“写副对联,大家都是朋友拿什么红包!”
推来推去,最后老卫把万寒松赶到门口,连人带红包一起扔了出去。
万寒松一手拿对联,一手捡起红包,纠结地看着老卫家大门,门口偶尔走过一两个人,对着他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万寒松觉得脸一热,飞快地跑回了厂里。
贴完对联,他走下楼,推出那辆休了几个月病假的自行车:“新年新气象,我带你去街上换条银链子!”
如果自行车有生命,那么他一定会狠狠地啐两口唾沫,那链条除了颜色是银的,还有哪个地方和银结得上一点儿亲属关系?!
街上修车铺很小,一丁点儿大的店面,在外面支个满是油污的军绿色棚子,刮风下雨师傅都在这儿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