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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ldo;可你对此有什么想法？&rdo;

&ldo;没有什么可说的。&rdo;他急促地说道，&ldo;你想干的事情，你自己最明白不过。&rdo;

&ldo;可我有点犹豫，这并不那么简单。正是因为这，我才想咱们谈谈。&rdo;

&ldo;谈归谈，可决说服不了任何人。&rdo;

&ldo;跟别人，你谈得起劲。&rdo;纳迪娜声音突然变得尖刻起来，说道，&ldo;可跟我，你从来就不乐意，我猜想是因为我是个女人的缘故吧。女人，只配亲嘴。&rdo;

&ldo;我每天都用到了扯淡上。&rdo;他说，&ldo;要是你知道这最终会腻烦透的。&rdo;

确实，若对樊尚或朗贝尔，他决不会推脱，可是，纳迪娜跟他们一样需要帮助。可惜对她不利的是，亨利死死记住了这一点，那就是若帮女人一次忙，无异于赋予她一项权利。她们往往把一件微不足道的赠品当作一种诺言。为此，亨利始终戒备着。

&ldo;我想，即使你入了党，你也在党内呆不了多久。&rdo;他鼓了鼓勇气说道。

&ldo;噢！你知道，你们那些知识分子的重重顾虑，那可不会把我吞吃掉。可以肯定的是，&rdo;她充满激情地说，&ldo;假使我入了党，当时在葡萄牙见了那些饿得要死的孩子，我心里不会那么内疚。&rdo;

他保持缄默。对，一劳永逸地彻底摆脱内心的一切悔恨，确实颇有吸引力，可是，假如仅仅为这一点而入党的话，那必定失望无疑。

&ldo;你在想什么？&rdo;纳迪娜问道。

&ldo;我在想如果你真渴望入党，那就请去入。&rdo;

&ldo;可是你，你宁愿呆在革命解放联合会，也不愿加入共产党？&rdo;

&ldo;我为什么非要改变主意？&rdo;亨利反问道。

&ldo;那么，你认为当一个共产党员，这对我是好事，而对你就不然？&rdo;

&ldo;有许多事情，在他们那里我可忍受不了，要是你能忍受，就去吧。&rdo;

&ldo;瞧你，不愿谈吧！&rdo;她说。

&ldo;我是在谈呀。&rdo;

&ldo;口头上这么说说而已。你跟我在一起好像不耐烦透了！&rdo;她嗔怪地补充道。

&ldo;噢不，我才不烦呢。可是，今天晚上，我真的昏昏沉沉的。&rdo;

&ldo;你一见到我总是昏昏沉沉的。&rdo;

&ldo;那是因为我见你的时候总是晚上，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别的空闲时间。&rdo;

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纳迪娜开口说道：&ldo;听我说，我要向你提点要求，可你肯定会拒绝的……&rdo;

&ldo;什么？&rdo;

&ldo;你下一个周末跟我一起过。&rdo;

&ldo;可我不能。&rdo;他说道。仇恨再次涌上他的胸口，他渴望这个躯体，她拒绝了他，可却一个劲地要求给她时间，给她关心……&ldo;我完全知道我不能。&rdo;

&ldo;因为波尔？&rdo;

&ldo;正是。&rdo;

&ldo;一个男子汉怎么就能一辈子当他再也不爱的女人的奴隶？&rdo;

&ldo;我从来就没有跟你说过我不爱波尔。&rdo;

&ldo;你怜悯她，可你满怀悔恨。这套感情的把戏，是多么卑鄙。要是再也没有兴致去见别人，那就拉倒，干脆点。&rdo;

&ldo;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任何时候都不要求任何人帮任何忙。&rdo;他傲慢地瞅了她一眼说道，&ldo;只不过当别人回答你&lso;不行&rso;的时候，千万别生气。&rdo;

&ldo;如果你不唠唠叨叨地跟我大谈你的什么职责，而坦率地告诉我说&lso;我不想跟你一起度这周末&rso;的话，那我不会生气的。&rdo;

亨利淡淡一笑。&ldo;不，&rdo;他心里想，&ldo;她要求说实话，就乖乖地实话相告。这一次，我才不上这种坦率把戏的当呢。&rdo;亨利高声说道：&ldo;假设我坦率地跟你这么说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