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邺的指尖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承载着深深的心痛。他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东西一样,难受又刺痛,他停顿了许久,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些轻微地颤抖,“后来呢?”“他以我的名义买了套房子,给了我五百万,让我跟他断绝了关系。”温遗口气淡然,双眼却如同无底深渊,让人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晋邺分开两人的距离,想要将少年看得更清楚。十四五岁的年纪,有亲生父亲却过着孤儿一般的生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一个愿意与他说话的陌生人。所以他孤僻、无社交、急躁易怒、对身边的一切没有兴趣,这些在晋邺看来都是心理疾病的症状,却都是少年为自己包裹的一层保护色。他捧着温遗的脸,再也难以压下心中悸动,在他唇边落下了浅浅的吻。温遗察觉到他的动作,只是怔愣一瞬,便收紧了臂膀,反客为主。像是瞬间开启的阀门,晋邺承受着他细碎的吻,似是贪得无厌,他逐渐把温柔的轻吻转为唇齿间的交缠。良久,晋邺感觉有些麻木,不得不大力推开了仍旧食髓知味的人,两人均涨红着脸,不知是因为过分的亲吻让人透不过气,还是当下的气氛太过于暧昧。“晋邺,”温遗按着他的头,不让他躲,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眼尾泛红,眼底皆是难以掩盖的情丨欲,“你别只是跟我试试,你好好的跟我处,行吗?”面对这样的少年,晋邺有些无措,他挣了挣禁锢自己的那双手,没挣脱。他垂眸,片刻后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抬起眼,与温遗对视,语气坚定,“好。”——我立下了众多防线,却终究防不住你。chapter30“应该叫你嫂子,还是叫姐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的透过窗户,屋内映照出一片金黄。窗外鸟儿在树梢鸣叫,树叶上的露水还未落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晋邺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他还是有些不习惯和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温遗整晚都将他抱着,他根本无法动弹。脖子和腰一整夜保持着一个姿势让他僵硬,他试探地动了动,腰间的手臂环得更紧。“你醒了?”温遗贴着他耳边,沙哑的声音混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侧脸。晋邺微微侧头,“我吵醒你了?”温遗在他脖子处蹭了蹭,闷闷地开口,“不是,我怕一觉睡醒你就不在了,没敢睡沉。”晋邺心尖颤动,抬手揉了揉他觊觎了很久的银发,安慰道,“不会的,我不会走。”晨光熹微,窗帘的一角被风吹得飘起,一束光随着它的节奏,在地板上跳跃。有同事在群里催促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慢悠悠地起来收拾。“温遗,”晋邺从包里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边穿边朝浴室里的人道,“我们的关系,暂时还不公开吧?”他离婚的事,除了简琛以外,还没有人知道。本来没交到男朋友之前他是打算一直不说的,毕竟他不喜欢应付其他人“善意的关心”,可现在有了温遗,他也该找个时间跟大家提一下,避免出现误会。温遗穿戴整齐的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晋邺拿了毛巾走过去为他擦拭,等着他的回答。“听你的。”他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脸色却十分不好。晋邺哄他,“等我找个合适的时机,一定跟他们隆重的介绍你。”温遗鸦羽般的睫毛垂着,须臾,一言不发的吻上晋邺的唇。晋邺怔愣,刚想回应,他已经分开了唇瓣,答了句好。大家早已在餐厅落座,温遗和晋邺姗姗来迟。简琛挨着晋邺,趁大家都在点餐时低声调笑,“昨晚累着了?今天居然这么晚?”晋邺的脸瞬间羞红,他们昨天什么都没做,就是躺在床上聊着天,多数都是他在开导和安慰温遗。但听见简琛这话,他不知怎地居然有些心虚。他剜了对方一眼,强装镇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饥渴?”简琛揶揄,“你要给我说你们什么都没做,我一根头发都不信。”晋邺有些烦了,“你这人怎么老爱打听别人的隐私,还是床上隐私?是你的私生活还不够丰富吗?”简琛吃瘪,讪讪收回话题。温遗他们五人在另一桌,从一出现其他四人就心急如焚的给他说昨天直播的情况。经过昨天直播间的一场闹剧,几人的社交账号均已沦陷,特别是温遗。战队经理虽然说了事情已经压下,但不少粉丝还是不依不饶想要个解释。温遗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他的目光一直看着隔壁桌的晋邺。那人跟身旁的男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变换得及其丰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嫌弃,最后还笑着跟他撞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