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月的嘴里听到&ldo;小桃花&rdo;的名字,易展撸了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阵恶寒。蛊虫历来凶残,也只有古月这货,敢给此物取个这般销魂的名字!
听到古月说自己不起眼的时候,虫子扭了扭肥屁股,似乎也附和着主人,没错儿,她可厉害了!
屈舫从来相信古月不会无的放矢,看了眼虫子,不明白古月在搞什么,道:&ldo;这个虫子怎么操纵?&rdo;
古月掏出一只六孔紫色陶埙,放在嘴边一吹,立即响起呜呜咽咽的声音,试探完毕,古月道:&ldo;用赶蛊调控制啊,这个其实不难的,我吹一下你们听。&rdo;
话说回来,赶蛊调还是宋缜非要她吹的,说隐族不太平,有个安身立命的蛊虫,看谁还敢欺负他。至于吹陶埙,是奚桁教她的,鲜少有人知道,原来礼乐阁主的&ldo;礼乐&rdo;二字并非无名。
双手捏着孔洞,古月凑上嘴唇,暗暗吸了口气,她如今是僵尸,自身是没有呼吸的,只能借助外面的空气。
吸完一口气,古月闭上眼睛,陶埙里立刻传来幽深而凄婉的曲调,众人以为她只是随便吹吹,毕竟古月吊儿郎当的,看起来不像是懂音律的淑女,但是当那绵绵不绝的曲调传出的刹那,愣了愣,随即沉浸其中。
起初的调子低沉中透露出活泼的氛围,犹如置身于金黄色的秋季,他们化身为农夫,为田地丰收而喜悦;而之后调子陡然转低,他们顿时如同多愁善感的迁客骚人,为落花而伤春悲秋……
一曲罢,众人依旧沉浸在方才的氛围里,不可自拔。
古月收了陶埙,小心翼翼地低头,吓了一跳:密密麻麻的虫子,各种各样的都有。
谁来扶我一下……古大师有点腿软。转眼见其他人一副哀愁的模样,心下有些气,道:&ldo;还愣着干嘛,蛊虫都已经出发了!&rdo;
河东狮吼,如同平地惊雷,将人从思绪里炸出来。低头一看,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一堆的虫子,数不清究竟有多少。虫子军队由一只粉嫩的虫子带领,居然排列成方阵,看这形式,仿佛只待主人一声令下,立刻出发。
有怕虫子的,当场眼白一翻就要昏过去,瑟瑟发抖地抱住同伴,怕,好怕,虫子多得密集症都要犯了!
古月拍拍手,小桃花当即带领小弟们滚入草丛,消失不见。
易展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古月,睁大眼睛,&ldo;看不出来呀,阿月,你居然会吹陶埙的。&rdo;
古月:&ldo;…………&rdo;得,这人话里说的意思,不就是在讽刺她看上去不像文雅人呗。
&ldo;阿月不仅精通十八般武艺,还精通十八般乐器的,你是不是忘记,阿月是谁教导的。&rdo;屈舫笑道。
易展想了想,面色极恐:&ldo;算我什么都没说。&rdo;他怎么能忘记,古月背后可站着礼乐阁主呢,有那位大人在,烂泥也能糊上墙了!更何况,这货鬼精鬼精的,天赋异禀,会这些东西也就不足为奇。
众人在原地静静等待两三个时辰之后,小桃花才吭哧吭哧地爬回来,看它动作里表达的意思,古月的脸上当即摆出喜色:&ldo;小桃花找到粮草所在地了,咱们跟上去。&rdo;
&ldo;太好了,这虫子神了!&rdo;
赶着烧粮草的队伍,悄悄跟上去。
此刻,黎明即将来临了,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沉睡的人也即将清醒。
小桃花爬到地方,就朝着主人奔过来,古月手一抖,连忙拿陶罐装好,投喂几个晒干的蚯蚓,合上盖子。
众人趴在林中隐藏好身形,屈舫观望敌营后,将千里目交给古月。凌晨前的时刻,苍白的火炬机械地燃烧着,敌营里人都睡得死沉。他们面临的,是几队巡逻的士兵,以及数目未知实力未知的长老们。
游击队伍集合在一处,听领队的屈舫分配任务。整个队伍分成两队,一队装扮成道宗巡逻士兵潜进去,找到粮草并烧掉它,另一队负责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