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于飞指着济恒:“你离我闺女远点儿,别再让我看到你。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瞧你这穷酸样儿,你要是能老老实实干点活儿,倒算你小子有志气,别整天总想着攀高枝儿,处心积虑,一心想走捷径。”
工人们嘀咕道:“哇!看来是犯了啥事儿,让人家找上门来了。”“是啊!长得人模人样的,咋不干好事儿呢?”“我说奇怪呢,说是大学毕业,竟然还在咱们这人堆儿里混?”
甘棠脸发烫,气得一甩头就走。济恒追上去叫到:“甘棠!等一下,你听我解释。”
吴于飞冲上去,拉住济恒喝道:“离我闺女远点儿,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这事儿。”
济恒被吴于飞拦住,眼看着甘棠跑远了,吴于飞松开济恒,追向甘棠。正好公共汽车来了,甘棠跳上车,吴于飞紧赶了几步,也上了车。
吴于飞抓住拉环,狠狠地瞪了一眼甘棠,甘棠不理她。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到站,下车。
吴于飞终于忍不住,冲着甘棠吼道:“你瞧见了吧?张济恒已经混到啥地步了?在路边找零活干!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样的人,你要跟着他?一辈子受苦,你眼睛瞎了吧?挑来挑去,找这么一个人。”
甘棠不理她,迈开大步往家走,吴于飞气得大骂:“你就是没脑子,一个纯粹的大傻妞。”
甘棠小跑起来,她不想听妈妈叫嚷,感觉很丢人。
到了家,甘棠跑进卧室,关上门,趴到床上,哭起来。
放假这么多天了,济恒竟然没约自己见面,看来是没脸找自己啦,混到这步田地,在劳务市场等着去干零活儿。下岗了,就再找工作,也不能去干这些活儿呀?又恰巧让妈妈看到了,这回,事情更能转圜啦。真是气人,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甘棠想到这儿,气得坐起来,拿起枕头,使劲儿往床上摔打着。
甘阳平下班回来,弟弟甘季同也回来了。吴于飞从厨房里嚷道:“季同!把碗筷摆上。叫你姐出来吃饭。别整天跟个公主似的,啥活儿也不干,等着别人伺候。”
季同跑进厨房:“妈!做的啥好吃的?咦?您今天气儿不顺啊!谁惹着您啦!告诉我,我给您出出气。”
吴于飞说:“你也不让人那省心,你上午干啥去啦?你看看你的卧室,跟猪窝似的,乱成啥样了?一会儿好好收拾一下。”
“这火气还挺大,咋还殃及池鱼了呢?我还是离您远点儿吧。”季同吐了吐舌头,拿了四个碗,四双筷子,摆放到餐桌上。
甘阳平洗完手,坐到餐桌旁:“你妈这是咋啦?又发啥邪火呢?真是莫名其妙。”
季同摇头,神秘地悄声说:“火气好大啊!刚才还数落我一通呢,您尽量少说话吧,我看她这火气跟我姐有关。”
甘阳平无奈地说:“早晨还好好的呢?咋又惹着她了?哎!看来还是躲到外面去比较好!耳根清静。”
季同说:“你是能躲啊!我姐可躲不了,我妈也不让她出门。等咱们一家人出去散散心就好啦!我妈这更年期咋还越来越严重了呢!”
甘阳平说:“医生给开的药也不管用啊!这么长时间了,这更年期咋还没过去呢?”